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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璧怕是不知道的,萧景琰自身向来也未必知道。这两个都是聪明人,可偏偏在感情上一样的笨拙。
容文鸢在听到白璧的话之后咳嗽的更加厉害,梅长苏莞尔道:“我明白你们有分寸,如今想来,若是继续糊里糊涂下去只怕是两个人的遗憾。作为一个朋友的角度,我会后悔。”
“一个人要做许多事,但事情都有轻重缓急,拿起重的,放下轻的,审视不轻不重的。你并没有做错,当然,我也没有错。”白璧挑了挑眉,如是说道。
他总是在某一地方看的格外通透,却又在某一个角落钻进牛角尖,怎么都出不来。
这便比如晚上已经回到东宫,正在房间里吃着容文鸢特质养生粥的白璧听着旁边双手交叉支着下巴打量完自己后问着:“哥,其实我觉得吧,就那天萧景琰突然跑出东宫然后你手青了的那天。”
白璧一口略苦的粥堵在喉咙口,好一会儿才吞下去,“......哦?那不知我慧眼如炬的鸢儿如何看出我的‘不正常’呢?”还好虽然有可疑的停顿,但回答的还算有平常的水准。
容文鸢眨了眨眼睛,有些小心翼翼的凑近白璧,又看了镇定从容八风不动的白璧,神秘兮兮的道:“吃醋!哥,你是不是吃那位苏先生的醋,觉得萧景琰太看重他却忽略了你!”
她似乎是终于参透了一个天大秘密般的笑,似乎还想着要怎么劝慰他,而白璧吞咽进最后一口药粥,然后优雅的擦拭了嘴唇,在容文鸢笑容都僵硬了快要维持不住的时候才缓缓开口。
“吃醋?或许吧。”
容文鸢完全没有想到白璧会怎么大方的承认,承认他吃梅长苏的醋。她的脑袋还没有转过弯来,耳边白璧的声音便已经继续响起,带着夏风的清浅丝丝缕缕而来。
“不过,却不是因为他太重而忽略。鸢儿最重是失而复得,最深是执念难消,而最痛的是得而复失。梅长苏,不,是林殊对于萧景琰来说便是如此。而身为林殊却用梅长苏的身份一再为萧景琰做下那无言的许多事情后,在林殊忍尽折磨将自己变成梅长苏的之后,对于记得最清楚林殊这个人的萧景琰来说,林殊这个人的重要早已经不可用言语形容,用轻重衡量。白璧比他不得,所以......”白璧清清淡淡的一笑,“我又何必去与他比呢?他与景琰如何用得着我去小心眼么?他是他,我是我,他与萧景琰的,我与萧景琰的,本就不必夹杂在一起,我吃醋,反而是我小心眼了,不是么?”
容文鸢听着,再一次看不懂面前的这个人了。他似乎是释然的在笑,豁达而明事理。可容文鸢又觉得自己没有理解白璧话语中更深的一层含义,他不会再吃梅长苏的醋,可是总有一点深藏的不甘。
“还有,时间过来怎么久才明悟过来,鸢儿啊,你的神经是不是太长了一些。”然而白璧说话那些严肃的话,便又玩笑起来,眉眼弯弯。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它又要变成周更了【捂脸】
第38章
容文鸢愤愤的哼了一声,拿过空碗准备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也是有脾气,不是能够随随便便就取笑的!
然而她一打开门就看见正要抬手敲门的萧景琰。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看到萧景琰一愣气势降下来一半。
萧景琰淡定的放下手,打了声招呼,容文鸢回礼。好了,什么其实都没有了。
里头的白璧呵的轻笑两声,慢慢悠悠的拿起墨条磨了起来。
白璧的笑声传到容文鸢的耳朵里,小姑娘脸皮薄,脸一红匆匆的就跑了。她这是心虚的。她方才还在说着这位储君的情感之事,堪堪说完,话题中心的人就站在了她的眼前。在自家兄长面前她当然是百无禁忌,便是以前他在萧景琰面前也不见得能有多客气,可偏偏现在,这位太子殿下摇身一变,成为了她某一方面可以称之为“嫂嫂”的身份,这可就尴尬了。
萧景琰侧开身让容文鸢跑得更加顺畅些,直到人影都看不见了,然才抬脚进门,反手关上门后,对着还吃吃笑个不停的白璧也不由笑起来,问道:“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么这些时间容姑娘似乎不大爱看见我?”
“她什么时候爱看见你了么?”白璧一挑眉,拉了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坐下,然后将手中的墨条一递,道,“我的殿下,磨墨。”
那模样像是只得意洋洋的猫,萧景琰顺从接过,口中问道:“天也不早了,你这又是要忙什么?”
“不是忙什么,是我实在是没有事情可做,你是要我天天对着小鸟发呆么,自然势要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才好。”白璧润了笔,不打在意的回答。
而萧景琰侧头一看,了然低声道:“你在抄录往生经?”
白璧没有抬头,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
手下的字如人一般俊逸,勾笔停顿间和缓温和可笔锋又是另一番凌厉姿态,如同白璧这个人,生成两面,截然不同。可又偏偏完美的融做一体,成就了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萧景琰,突然有些心疼了。
油灯突然摇曳,几番明灭,又颤巍巍不肯熄灭,顽强的重新燃烧起来,不想反而比之先前更加明亮。
“是灯芯该剪了么?”白璧一语方落。
萧景琰却伸手一揽,白璧一晃神人便做到了萧景琰的腿上。那人一手环住他的膝弯一手扣住他的后腰,从未有过的亲密姿态。
萧景琰握住那一段最纤细的腰肢,被夏日染得火热的手掌透过薄薄的两层夏衫摩挲着那略凉的温度。只是指尖的颤动,只是指尖的颤动,却不知为何觉得手心愈发烫,好似着了火,烧出细细的汗。
白璧僵硬这身体,腰间的温度如灼似燎,萧景琰不过是无意间的一握紧就让白璧喝了麻沸散似的麻了半边身体。可感官上又是那么清晰,更可以说是无限放大。
萧景琰发现了此事的状况并不大好,可不知怎么的,并不想放开。
灯火如豆,半室昏黄,柔和的光像是罩在面色上的一层纱,似梦还真,似真又迷幻了。湿润的手掌隔着粘连在一起的两层夏衫感受着衣衫下的细腻皮肤,越是亲近越是更加想要再近一点,越是摸索越是想要真正感受那段略凉的细腻。
那如霏微晨雾的微凉,那细雨霏霏中一叶落红般的温柔。萧景琰闭上了眼去没有印上那记忆中的湿润,转而贴上白皙光洁的额间,直到那寸许地方已经染上了他的温度气息开滑开滑落。白璧蹙着眉,长睫如风中的蝶,颤抖着。两个人考得这样近,对方发生的每一分变化都能感知。
那略干燥的唇停留在微蹙的眉心,略显紧迫的鼻息喷洒在白璧额间,白璧唇齿未动却发不出声音来,干涩的喉咙不由吞咽滑动。时间霎时好似静止了,只有眉心的滚烫,腰间的火热,还有渐渐的渐渐的响起,现已如夏雷轰耳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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