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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花草树木仿佛被打了浓缩激-素,从她昏迷的那天晚上开始,一直不停的在生长,短短两天,就已经是眼前这幅景象了。而至于室友说的那些事,她却完全没了记忆,倒是还记得之前总觉的很吵,这会儿反而感觉整个天坑世界安静得过分。
不仅如此,她的视力好像恢复了,不,是更好了,看周围的事物像是开了八倍镜一般,远近都变得无比清晰。身体也轻松了很多,感受到自身的变化,对于室友说的那些事,她此刻才算是当真了起来。
还不等白无哀检查一下自己的变化,正愁因为伤员与紧缺医药用品需要转移,却苦于没有地图不敢随意的乱闯的大家,都暂停了手上的活一窝蜂凑了过来,想听听她的意见。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
“横州的地图?我有啊。”
一阵诡异的安静后,众人喜出望外,在纸质档地图都快成为古董的今天,想要找一份地图,还刚好是横州的地图,就这么一块什么都缺的地区,可谓希望渺茫。
连接上找来的充电宝,手机重新开机成功,又有人听从吩咐找来了透一点的纸和笔,花了半天的时间,磕磕绊绊终于将横州的市镇级地图临摹了下来,林林总总好几张,然后‘复制’‘粘贴’又做了两份差不多的临摹稿,有了地图,人们的心情松快了一些。
“我们经常走的这条城道至合流的那条国道已经没法过去,远光市实际上在学院的东南方向,大裂谷能看见的走向为南北,大概率喃鳯是没有将远光市吞并的。”
“我们这样,往东边方向走,那边有条通往辉光城的高速,这条高速在五分之一位置这有个岔道,这边下高速走城道也可以去往远光市。”
辉光城是横州的中心城,旁边的远光市、远华市等只是附属市,直属市在辉光城区内。一个小州也许没有很多的市,但一定会有一个中心城,而繁华的小州内,甚至会有两个或以上的城,每一座城所占地域必不会少,但也有个别的会特别小巧,有大的也会有好几个市大。
相比较附属市,辉光中心城显然更繁华,如果要寻找大部队,其实往中心城去才是更好的选择,但是先不提距离太远,伤员们不一定能坚持的到,最优先的本来是补给医药用品,这样舍近求远的做法并不适合。
另一方面,在这读书的学生,也有很多就是附近附属市的人,不可能放着有家不回,还跑那么远,虽然这个‘家’还在不在是个未知数。
“远华市与远光市邻近,要去远华的可以和你们一起,前面一段路我们可以互助同行,到岔路口那,就要分道扬镳了,到时候,伤员们就要拜托你们了。”在画地图时,白无哀让于静统计了在场的人各自的情况,发现有一大半的人就是附近城市的,便生出了分开的想法。
“我们?你们几个不和我们去远光市吗?”一队的队长诧异的问。
“我们几个的老家都不在附近,除了我的两个室友,剩下几个都是其他大洲的,去哪都一样,所以我们想去辉光城,看能不能找到去礼州的路线图,先帮她们回家。”
白无哀说的是萧霜玉和朱丹,萧霜玉家在礼州其中一个中心城,朱丹则是在另一中心城的附属市。
其实还有十几个别的大洲的学生,但他们都选择就近投靠救援部队,没打算跟着白无哀几人浪那么远。最后,想跟着白无哀几人一起去辉光城的有十六人,只有孙耀一人愿意跟着白无哀四个女生远赴礼州。
第6章减员与倒计时
就算没有伤员与药品的迫在眉睫,学院这块的幸存者也得转移离开这个地方了。
学院地处城市边缘,算是郊区,这块生活物资并不丰富,加上大量的尸体没法处理,即便这块陷落之地天气反常的阴凉,也阻止不了正常的腐-败。
恶臭早已弥漫整个校园,越往后,味道越是熏人,腐烂的尸体给寻找物资的幸存者们带来了双重伤害。
老鼠与苍蝇貌似比灾难发生前少了许多,但现在也到处都是,呆久了,也许会爆发瘟疫,不管如何,他们迟早都要离开这里,要么前往更繁华的市区,要么去往人少的乡下。
一行百来号人将这几天寻到的食物与水,还有些生活用品,用找到的几辆还能用的三轮车与自行车载着,浩浩荡荡沿着城道往东方离开。
按照地图的距离推算,绕道高速到达远光市也不是遥不可及的距离,四十多公里的路程,路况好的话,以他们的速度最多两天也就能到了。至于更远的辉光城,一百六十多公里估计得走上好几天。
这一路并没有幸存者们想象中那么好走,之前的地质灾害以及这两天暴走的植物,都让原本平整的柏油马路变得千疮百孔。
时而断裂,时而扭曲错位,时而挤出或凹陷,让满载物资的小三轮前行的十分艰难。
反倒是少数自带背包徒步的人走得轻松些,累是累了点,但不会像护送物资的人那么身心俱疲,还被那坑人的道路憋一肚子的火气。
磕磕绊绊花费了比预想多了一半的时间,众人在黄昏前上了高速。高速公路的宽阔让它受灾的情况比城道要好不少,除了偶尔看到有扎堆的车祸现场,以及路边山体坠落土石挡路,基本上还算顺畅,而这一路没有隧道才是最大的幸运。
“哇,这个司机肯定没系安全带!”
高速护栏边,一辆事故轿车无声的诉说着它的遭遇,车头严重损毁,车窗被撞出一个大洞,偏偏里面的驾驶员却没了踪影。一行人就着空旷的路面安营扎寨,天色已黑,再继续前行不太安全。
“这个司机昏迷前车速起码开过了120,来不及拐弯,就嘭的撞上了路桩,然后被巨大的动力带着撞破了挡风玻璃飞出去了,不知道会掉到哪里。”
性格活泼乐观的男生一手端着泡面,一手拿着一次性筷子,指着事故车侃侃而谈,在这篝火前给累了一天的同伴们带来了精神调剂。
“嗯...这附近没有很高大的树木,起码在事故发生那天,旁边的灌木不会有这么高大茂密,所以很有可能因为没有树木的缓冲,那位司机飞的比预计要远,可能越过了前面的小山坡。”
有人加入了讨论,虽然这样的言论对死者很不尊重,但都什么时候了,谁还在乎那些,能让人打起精神来,插科打诨都是好的。
轻松的氛围没有持续太久,半夜起了凉风,冰冷的雨点唤醒了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学生们。
雨来的不急,也不是很大,却给众人带了巨大的麻烦。没有多余的雨具,就将包裹着物资的编织袋撑开,用来睡觉的床垫、竹席都被做成了临时雨棚。
睡是没办法睡了,有大半的人只能在雨里淋着,实在受不了就钻高速下面的灌木从里去。
连续几天的‘天晴’让他们忘了这方面的物资,基本都没有野外生存过的学生们更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之前踏上高速兴奋的心情就像被这雨浇灭的火堆,只剩残留的枯碳与灰烬,提醒着他们灾难后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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