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贤宗听完众人禀告,沈默良久後,背对众人大笑,泪亦湿透衣襟。那个男人,宁死,也不爱他。
宫里所有的人,那天都听到赫连贤宗在不停地狂笑。每个人均提心吊胆,以为皇帝失心疯了。但翌日,赫连贤宗一脸平静出现在众人面前,上朝,听政,一如往常。
他从此没再提起过云清寒这个名字,也没再踏足云清寒曾经住过的那座宫殿。
群臣无不欣慰,以为皇帝终於清醒了。只有最接近赫连贤宗的人,才知道赫连贤宗根本没有放下云清寒。
他亲手绘了云清寒的画像,藏进了寝宫的地下密室。云清寒是他的,即便死了,他也不会再把云清寒让给任何人。
宫中的人都看到赫连贤宗日渐沈静,暗中都庆幸云清寒死得好。只有楚妃,在得知云清寒死讯後,为那个曾和自己含笑相谈过的男子落下几滴眼泪。
她没想到,她的戚容,尽落在赫连贤宗眼里,为她自己埋下了杀身之祸。
在得知楚妃有了身孕後,赫连贤宗的猜忌也到了顶峰。
“你肚里的,真的是朕的龙种?还是云清寒的?”
满腔沈浸在怀孕喜悦中的楚妃做梦也想不到,赫连贤宗会问出这样一句,面色惨变,叫屈哭泣。然而妒火中烧的赫连贤宗根本听不进任何辩解,将楚妃打入冷宫。
楚妃的父亲,是炙手可热的琅环老郡王,力挺爱女清白。与楚家有隙的大臣们则把此事视为扳倒楚家势力的绝好机会,纷纷落井下石。更有往日与楚妃争宠落败的妃嫔,处心积虑欲借机置楚妃於死地。
那年隆冬,一声婴儿啼哭打破了冷宫寂静。与此同时,几个曾在云清寒居处洒扫的仆役也被押到赫连贤宗脚边,一同献上的,还有张按了那几人手印的供词,众口一辞,咬定楚妃不守妇道,与云清寒有私情。
赫连贤宗怒吼著,挥剑斩死那几个仆役,看著剑尖滴落的血珠,目光冷绝。
楚妃紧抱著刚出生的男婴,还在期待这个小生命的诞生,或许能让赫连贤宗心软,放他们母子出冷宫,可闯入冷宫的一小队侍卫将她那点希望彻底粉碎。
赫连贤宗赐下三尺白绫,命她自缢,还命侍卫将婴儿当场溺死。
女人疯了,抱著婴儿尖叫,不许任何人近身,但一个柔弱女流终究不是侍卫们的对手。一个侍卫手持白绫,从背後勒住了她的脖子,另一人抢了婴儿,就往冷宫外的池塘跑。
三尺白绫,硬生生绞死了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楚妃倒地时,双睛怒突,血流满面。
侍卫们也有些不忍,唏嘘一阵,才想起抢了婴儿的那个侍卫仍没有回来。众人冲到冷宫外,却见夜色如墨,哪里还有那人行踪。
众人无奈,带著楚妃的尸体回去复命。赫连贤宗听说婴儿被人救走,更是震怒,下旨要揪出那孽种。然而那个婴儿和那侍卫,却像石沈大海,从此杳无音信。
琅环老郡王听闻楚妃死讯,冲上金殿大哭三声,自此称病,不再上京。
花开,花又落。春去,春又回。
赫连贤宗身边,有了更多解语生香的美人,膝下,也有了皇子公主。
楚妃和那个婴儿,渐渐地,也被记忆尘封。只有在宫宴上,一行年幼儿女鱼贯上前向赫连贤宗敬酒时,赫连贤宗偶尔才会恍惚想起,若非楚妃不贞与人私通,排在第一个的,本该是楚妃所生的孩子。
岁月如水逝,当初的嫉恨已然淡了许多,留在赫连贤宗脑海里的,反而是楚妃生前的娇嗔颦笑,鲜活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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