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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我爹怀里又重新找了个舒服位置,我爹压低了说话的声音。
那天在我爹怀里睡醒之后,天边晚霞正盛。
我爹抱着我正在唱以前在幽云经常唱的小曲,调子跑的九曲回肠,偏偏他还闭着眼睛享受得紧,我弯着眉眼乐了出来,我爹俯□蹭蹭我额头,也笑了。
那一刻,心中豁然开朗。
昨日之日不可留。
???
三日后。
我骑着马到长安城门准备和征西将军柯久安汇合,赵青衿和赵可跟着我。
天色还带着五分的墨色,街道上寥寥没有几个行人,我刚出城门,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站在城外的枯草地上,牵着马静静看着我,见我过来,轻轻唤了我一声。
我拉扯缰绳,翻身下马,赶紧跪下行礼,“陛下圣安,——您怎么来了?”
华南屏一身青色长衫,满头乌发用玉冠束在头顶,颊边却散了几缕,似乎是因为等得时间太长所有被风吹得散乱了。
我朝他身后看了看,侍立着几个侍卫,福公公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我。
华南屏扶我起来,平静道:“我只是来送送你,你不必行礼。”
我直接将这话归咎于客套话,于是只官方地说道:“臣定当竭尽全力,早日凯旋。”
他琥珀色眸子扫过我的眉眼,声音冷淡了几分,“我似乎说过,你此行只是安抚军心,赵如玉,你一开始就打着阳奉阴违的主意,是吧?”
我后背一寒,“臣惶恐,臣不敢。”
他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我已将顾盼兮派往征西军中作为军医,你万事都要听他的,倘若被我知道你有一点任性,我就立刻下旨让你回长安。”
“是。”我听到他不计较我刚刚说漏嘴的话,只是让盼兮看着我,于是赶紧应了下来。
“三天一封战报,你亲手写,三百字以上。”他继续交代。
我冲他解释:“战报不需要那么频繁的,平常十日一封足矣。”
他青色广袖一甩,琥珀色眼眸眯起,拿出皇帝陛下的范儿压我,“孤让你写你写便是,废话什么?!”
我只能答应了下来。
他上前迈了一步,似乎还想说什么,我抬眼看了看天色,道:“我该走了,再晚恐怕大军就要开拔了。”
他点点头,伸出手又僵硬垂下,面上漾出一个淡如水的笑容,“早日回来。”
我拱手告别。转身正准备骑马,却发现花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无奈扶额转身四下看了一下,看到枣红色的花瓶窜到了华南屏牵着的那匹马身边,对着那只黑色四蹄雪白的马大献殷勤,耳鬓厮磨。
我嘴角抽抽——这匹色马!
上前牵走花瓶,华南屏那匹马对此狠狠刨地表示不满,花瓶更是打着响鼻冲我呲牙裂嘴,华南屏转过头,眼神平静地看了他那马一眼,我似乎感觉到那马瑟缩了一下,顷刻就把自己伪装得乖巧又可爱。
我骑上马,听到赵青衿小声对赵可说道,“我说,陛下刚那眼神真恐怖,我还以为他要宰了他的石头呢。”
赵可凉凉回复他,“可不是,陛下就是想宰了它。”
“你这么肯定,这话怎么说?”
“大清早在城门口等了半天,石头跟花瓶恩恩爱爱的,陛下却连个小手都没碰到,要是我,我也想宰了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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