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了一下,用右手将左手掰开,这才将朱芷清放下。
朱芷清见到此景,一时也忘记了羞涩,“啊”的一声扑了过来,扶着他的左臂察看伤势,却见仍在溢出丝丝的鲜血,又去瞧他的背心,那道创口也是血流不止,所幸龙霄所学的这门“天残地绝魔功”端的是冠绝天下的神功之,气血的运行法门与常人不同,伤口处虽有血流出,却在气息调理中己渐渐收缩减少。
朱芷清眼中泛起泪光,咬了咬樱唇,向龙霄道:“请问这位公子,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这次救了本宫,本宫一定要父皇好好的重赏你。”
龙霄一不想再惹麻烦,二也不在乎什么重赏,便随意杜撰道:“小人叫做吴明,从小便是个孤儿,四处为家,这次意外救了公主,也是咱们当百姓的份内的事,二公主你别放在心上。”
朱芷清想不到这少年如此淡泊名利,凝视了他一会儿,忽然指着自己穿的浅白细罗裙柔声道:“好,吴公子,请你在这里撕一块布下来,好么。”
龙霄一时没想到她的用意,答应了一声,弯下腰在朱芷清裙摆的无关紧要处撕下一块条来递给她。
朱芷清接过那布条,莲步轻移,伸手就向龙霄的左臂而去,似是想给他包扎伤口。
龙霄大觉不妥,闪身避开道:“公主乃万金之躯,做这样的事岂不是有污尊手。”
朱芷清含着泪道:“吴公子,你为我差点连命都丢了,难道还不让我给你做这点小事么。”说着又走向前来。
龙霄不便再行拒绝,只好默默的让她包扎。
朱芷清对于包扎伤口也甚是生疏,但她心灵手巧,不一会儿就摸索出大要,很轻很柔的给龙霄包扎着,生怕弄痛了他一点儿。
龙霄见朱芷清正专心致致的做事,虽然以她这种轻柔的手法来给自己包扎全然起不到效果,但内心却是感激莫名,忍不住低头向她瞧去,却见淡淡的月光下,站着一名绝色的仙女,眉弯似月钩,目清若水流,唇不涂而如丹,齿乍启而如玉,秀拖云,雪肌如脂,真如海棠带露,芙蕖出水一般,一付自然天成的温柔婉约之态让人一见难忘。
龙霄瞧到这里,胸中莫名一阵狂跳,连忙压抑住心神,心道:“这也难怪魏兄要对她朝思暮想了,这确也是我一生中见到的最美丽的女子,三公主朱芷贞也算是美女了,但比起她姐姐来,无论是在容貌还是在气质上都要略逊一分,便是君仪……君仪也比不上她,不过适才听那胡云齐说,皇帝已要将她嫁给那个什么威远王爷的儿子,这小子的祖上倒真是积了十几二十代的y德,才有这么大的艳福。”
那朱芷清自然不知龙霄心中所想,她将这少年的手臂包扎好之后,想起他背后也受了伤,但要包扎这种伤口,那一定要其赤1uo上身不可,她如此尊贵的身份,又怎么能见到一名少年男子赤胸露背的模样。
龙霄也是极聪明之人,见她春眉微蹙,樱唇轻咬,秋水无尘般的眼眸游离不定,已经猜到了她的用意,岂会让之为难,连忙道:“二公主,你别担心,这点伤对我来说没关系的,呆一会儿就没事了。”
谁知朱芷清听到他这么一说,心中却想道:“我若不是这少年相救,此时还落在天煞族的手中,只怕要受尽凌辱,生不如死,圣贤有云:‘受人点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常言也道‘马报恩于垂缰,犬还义于涅草’,人家舍命救我受了伤,而我却还因为顾忌自己的名节,眼睁睁的瞧着坐视不管,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了。”
她想到这里,心中已拿定了主意,道:“吴公子,你再在我的裙下撕下条布来,要大一点长一点儿。”
龙霄仍道:“二公主,真是多谢你的好意啦,这伤在下会自行包扎的。”
朱芷清微一皱眉,指着他的背道:“这样的伤口,你自己怎么包扎,听话,快撕。”
龙霄听她的语气虽然温婉柔和,却隐藏着一股坚定不移的意味,一时也不便再执拗,便道:“那撕我自己衣裳好了。”
朱芷清瞧了瞧他身上的衣裳,摇摇头道:“不行,你这件衣裳太脏,对伤口没有好处,还是用我的好一点儿。”
其实龙霄如今穿在身上的还是那套魏建业送的黑裳,他虽然也曾在司马府的南院石洞里用洞里的岩水洗过几次,但最后一次也是在一个月前了,出来后便乍遇此事,还没来得及换,确是脏臭不堪,朱芷清在他怀中甚久,早就闻见了,只是事非得已,不便说出来。
龙霄一时无法,只好在她裙裾之下又撕下一条布,不过朱芷清里面还穿着薄薄的一层春裤,还不至于太狼狈。
朱芷清手中拿着布条,忽然掉过头闭上眼眸道:“吴公子,请你坐下将上衣脱下来。”她说了这话,雪玉般的脸上竟如要渗出血来,热得烫。
龙霄生长于现代社会,男子赤露上身,那是正常不过的事,倒没想到许多,答应了一声,便坐在地上一块小腿高的岩石上,用右手将上衣解了开来,露出了结实强悍的身躯。
朱芷清知道这少年已除去了上衣,想要闭眸不瞧,却又无法裹伤,心中挣扎犹豫了一阵,这才鼓起勇气张开双眼,入眸的便是一个少年男子健美的背肩,右肩一侧有一个伤口在缓缓的流着血。
朱芷清便如犯了天大的罪过一般,一颗心快要迸出了胸膛,两只纤手不住的颤抖着,将布条绕过龙霄的胸前,准备围上两圈,谁知她实在太娇小了,而龙霄的双肩又宽阔厚实,朱芷清的双手通过龙霄的胸口时便如紧紧搂住了他一般,两人肌肤相贴,都觉得全身如落入火山之口般滚热难当,龙霄生怕羞急了她,更是一动不动的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好不容易,朱芷清在慌乱里将龙霄肩背的伤好,一眼却瞥到龙霄的身上还有无数的伤痕,其形态大小各自不同,心中一惊,朱唇轻启道:“吴公子,你身上这些伤疤是怎么回事。”
龙霄身上的伤疤甚多,其中有些是在看守所里与人拼斗留下的,有些是在通过桃花瘴时自己刺下的,有些却是在山中帮助黑煞时与雄狮相搏时余下的,此时他听朱芷清来问,便淡淡一笑道:“浪迹江湖,谁没个伤疤什么的,早就不痛啦。”
朱芷清闻他说得轻松,却明白这少年定是经历过许多的磨难,莫名一酸,只觉又怜又惜,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龙霄此时已站起身穿好衣裳,微一运气,只觉内息已定,而左臂的麻木也解了开来,对行动的影响不大,他心中一直牵挂着魏建业与白云道长等陷在素心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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