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琏二爷从库房搜了一堆的古玩字画出来给大老爷,就把大老爷给哄住了。大太太没了后援,这才歇了声音。”
贾元春点了点头,面上不见悲伤也无喜悦,淡淡道:“这两日外头可有什么凤哥儿或是王家的传言?”
抱琴一愣,低下头。
贾元春一见这神色便猜了个正着,“你也不必瞒着我。前两日凤哥儿才去过一趟王家,我猜也能猜到她是去做什么的!”
抱琴张了张嘴,将外头关于王熙凤上奏宽宥书以及王家捐银等事一一说了,又劝:“如今外头都在说二奶奶有情有义,说王家敢于担当。可见一样米养百样人,便是都出自王家,也得分开了来看,不可一概而论。”
抱琴说着,顿了会儿,抬头觑了眼贾元春的面色,“姑娘,其实这对姑娘来说,也未必是坏事。王家总归是姑娘的舅家。王家仍在,姑娘往后……”
往后?王家哪里还会管她的往后?这帮王家重振声誉的又不是她!
想到此,贾元春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用博仁义之名来稍稍缓解王家的名誉,她也是想到了的。可惜,到底比王熙凤晚了一步。她打算出发时,王熙凤已从王家回来了。她便也再没有去的必要。毕竟她不是苦主,王熙凤能做的,她做不了。
可想而知,王子腾在她和王熙凤之间会选择哪一个。且她还是后到的那个。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贾元春将此节抛去,又问:“今日二十二了吧?”
“是!”
二十五后,朝廷便封衙休沐,初五后才开。此事,必须在封衙前解决,否则夜长梦多。
“衙门那头可有什么新消息?”
“没有!据沈家说,大雪封山,他们家找到的那个稳婆在路上被堵住了,过不来。此事待等年后再议。府尹大人也答应了。说不论如何,且等稳婆来了同太太当面对质。便是证据确凿,也得把这一遭走过了,案卷才更清楚,才能结案。”
贾元春心一颤,等年后开衙还有十多天,太长了。王家不会无动作。倘或王家说动了母亲,母亲把一切捅出来。
贾元春眼珠微微抖动,深吸了一口气说:“你留在屋里,我去去老太太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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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元春到时,贾母正靠在躺椅上小憩,翡翠拿了木槌给她锤脚,元春进来便接手了这份差事。翡翠暗自退了下去。
过了好半晌,贾母才睁开眼睛,见得是贾元春微微怔了怔,倒也不算十分惊讶,坐起身来,留下一半的地儿让贾元春同她依偎着坐了,将她搂在怀里。
“伤可好了?”
“还亏得老太太的药,已是好全了。”
“那便好。你还年轻,可不能落了什么病根。”
贾元春点头,“还是老太太心疼我。”
“我唯有你这么一个嫡亲的孙女,不疼你疼谁!你放心,祖母自有计较。但有祖母在,大房翻不过天去。”
只有她一个孙女?那迎春探春算什么?说什么疼她,难道所谓的疼她,便是想尽办法把她拉下水吗?
贾元春心底一沉,转瞬又恢复过来。总归她如今已别无选择。她不能让自己落入不可挽回的境地。
如今知道那药是她拿的唯有两个人,一个抱琴,与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另一个便是她的母亲,王氏。
如今王氏帮她担了罪责。只说那药是早年她的母亲王家老太太给的。王家虽前一代不显,到得如今王子腾上位才风光起来。可最初也是同贾家一样,跟随太祖征战天下的人物。有这东西也说得过去。
可万一王家说动了王氏,反口翻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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