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谁来?”帝皇简略地询问。
我来。安格朗说。
帝皇看向他,眉间出现了深刻的纹路,仿佛被伐木工劈砍的木头一般,深刻的裂缝在他的眉间出现。安格朗感到一种纯粹的关心,没有丝毫作假。
不必担心我。角斗士喘息着回答。还撑得住,而且,我的问题也不多。
“那就问吧。”还不被认可的父亲如此回答,声音里没有怜悯。
而这就已经足够。
安格朗笑了,唇齿之间一片猩红,骇人无比。
是谁害了他们?
“是一个怪物。”帝皇说。“躲藏在黑暗之中,吞食鲜血与性命来维持永恒战争的怪物。祂是刀刃,盔甲,战斗,死亡。祂是战士们的怒吼与对胜利的渴望,祂也是荣誉的象征但祂是邪恶的。”
我知道。
角斗士无声地喘息着,头颅低垂,脊背却始终高挺。他残酷地笑着,面容扭曲,浅蓝色的眼睛却始终未被血丝遮蔽。
祂是否能被杀死?
“现在不能。”帝皇严肃地回答。
那么,以后可以吗?
“或许会有那么一天。”
好。
安格朗沉默地放松下来,不再抵抗疼痛了,就那样晕了过去。
康拉德·科兹先一步扶住他,罗伯特·基里曼的摔落是他始料未及的,但这次,科兹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摔倒却无动于衷。
不过,虽然他扶住了安格朗,他自己却也因为姿态的改变而感到了一阵难以呼吸。金光再次闪烁,另一把椅子出现,努凯里亚人坐在其上,血液在面容上肆意流淌。
帝皇看着他,伸出手擦去了血液,又用憎恶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些钉子。它们与安格朗纠缠太深,肉体上或许仍可拔除,但角斗士本人已经不愿了。
它们象征着他的过去,它们是另一种凯旋之绳——在那日的单独交谈之中,安格朗便是如此告知于他的父亲的。
“接下来便只有你了,康拉德。”帝皇缓慢地说。“而你想问些什么呢?”
康拉德·科兹看向他的父亲——和他的另一个父亲。
再然后,他摇了摇头。
我已经得到答案了。他说。我没有任何问题要问。
还有一章。
手有点疼,写的慢了点,抱歉,顺便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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