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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没过多久,就听说那男人又犯贱打女人时,女人彻底受不了,拿起菜刀,一刀捅死了他,尤不解恨,又往那男人身上插了好几刀,然后自己一抹脖子走了,只把个痴儿留在了世上……
薛云卉打那时,便是对打女人的男人深恶痛绝。
虽世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可这样的婚,有什么过头,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她虽性烈,又敢想敢做,可燕子却不是那样的人。她同燕子亦不过头一回见面,有些太深的话,刘俏说得,她却说不得。
刘俏安慰了燕子一番,刘家宅院便有了人声,刘俏带着薛云卉同燕子道了别,往刘家去了。
刘家也是个三进的院子,不过各处都浅窄些,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地面墙上收拾妥帖了,看起来也很是别致。
这会儿回来的正是刘俏的弟妹和侄儿们。
刘俏弟妹娘家姓孙,两个儿子一个四岁一个一岁,白白胖胖的,浑身都是实在的小肉。
薛云卉看着他们就想起了阿荞,那可怜见儿的小丫头,也不知道想没想姑姑?
孙氏很好说话,对刘俏也恭敬,听说她是涿州薛家人,更是客客气气,让两个孩子叫她薛家姑姑。
没过一会儿,刘洪康便回来了,薛云卉把薛云沧的信递了他,他看了连忙嘱咐妻子何处替薛云卉打点好,还道,“我瞧着阔博这字,比上次有力了许多,是不是身体大好了?”
阔博正是薛云沧的表字,薛云卉见刘洪康对她大哥是发自心里的关心,心头也是一热,“我来前,已是有大起色了,哥哥还说什么时候好了,来保定……”
众人相谈甚欢,四月的天已是暖了许多,用过饭,众人便到院子里喝茶闲聊。
“……外人看着都是我一个人挑着家里,其实没大哥在后头鼎力相助,我也撑不下来。大哥若是少费些心,许是早就好了。”
薛云卉有些想念薛家众人,免不了多说了两句。
刘洪康说他就是爱费心,“那会儿在私塾,一屋子十来个学生,你哥哥便能将所有人身上所有的事记得一清二楚,先生有时候拎不清了,还得问他呢……”
他说得众人发笑,正说到乐处,忽得听见院墙另一边,发出一声尖叫,这声尖叫刚发出,似被利刀砍断一般,嘎然而止,半截里消散无影了。
薛云卉一怔,刘家众人也皆拧了眉。
刘洪康幽幽叹了口气,“吕四不该这般,好歹为他操持家务,往后还要教养儿女,如此岂不寒了燕子的心?”
“哼!”刘俏冷笑一声,“什么寒不寒心?燕子以后有没有命都不好说!”
她恨声说着,站了起来。
“姐,咱还是……”
刘洪康一句话没说完,便被刘俏打断了,“没得见死不救!我倒要看看这烂了心肝的吕四,当着我的面,还能不能下得去手!”
她甩了袖子便疾步去了,薛云卉听得血液沸腾,看着刘洪康甚是不放心示意孙氏跟去,可小儿子却趴在孙氏怀里不丢手。
她连忙道:“我去看看俏姐!”
刘洪康正惴惴不安,自己一个读书人又不好半夜闯人家院子,这会儿薛云卉说了,他连忙拜谢。
薛云卉摆手道不用,三步并两步地追着刘俏去了。
燕子家关着门,刘俏抡起拳头砸了好几下,嘴里喊着:“燕子,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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