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正挥剑将朝他冲过来的一人斩落在地,焦急地朝里面望去。
他想去找岑令溪,但一直被绊住,很难前行。
他怕自己晚到一步,便会见不到岑令溪。
此时被关在小屋子中的岑令溪纵然已经尝试了许许多多遍,但还是没能将绑着自己的绳子断开,反倒是指尖处摸到了一片湿润的温热。
她知道,那是血。
是她不慎用手中的石头划破手留下来的血。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准备尝试的时候,门却被从外面打开了。
月光霎时落了一大片在地上,她看到了一片白色的衣角。
手中的石头忽然掉在地上,她动了动唇,顺着衣角向上看,一个“闻”字本来已经要脱口而出了,但在看到那张脸时,又将那个字收了回去。
因为先落下来的,是泪水。
来救她的,是江行舟。
是她已经足足有五个月未曾见过的夫婿。
其实在她看到那片白色的衣角时,她便应当知晓,来人不可能是闻澈,她从未见过太傅时期的闻澈穿白色的衣裳,反倒是江行舟,最喜欢穿这种颜色素净的衣裳。
江行舟被一整片月光笼罩着,发丝有些凌乱地散在鬓边,脸上也沾了好些泥土,白色的衣袍沾上血迹,更为明显。
眼泪滑进唇角的时候,味道是咸苦的。
岑令溪哆嗦着唇,颤抖着声音道:“江郎……”
江行舟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三步并作两步便朝她跑过来,先从袖中取出干净的绢帕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这才道:“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说着便看到了岑令溪身后的那块沾满了血的石头,心中更疼,抖着手捡起那块石头,眼角也滑下来两行泪。
但他很快收了自己的悲伤,取出一把小匕首,小心翼翼地割断了绑着岑令溪双手的那根绳子,又转过身来,将她脚腕上的绳子也割断,这才把匕首扔在一边,将岑令溪拥入怀中。
岑令溪在头搁在江行舟肩膀上的那一瞬,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心安。
泪水再也没能收住,开始决堤。
岑令溪一边抽噎一边道:“江郎,我真得很害怕。”
江行舟则有规律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等到岑令溪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江行舟才换了个姿势把她搂着,把她的手腕搭在自己的膝盖上,轻着动作用手帕为她将手腕包起来,看向岑令溪时,满眼都是愧疚,“对不起,令溪,是我没能照顾好你,保护好你。”
岑令溪摇了摇头,这才想起外面的打斗声并没有停歇,便问道:“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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