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听着轻舟的话,瞧着轻舟大腹便便的坐在那里,连忙顺着轻舟的话说了下去,“是啊小姐,侯爷是当世英雄,他说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的,侯爷会好好对小姐的。”
轻舟望着那一道宽阔矫健的背影,想起温敏懿,想起纳兰,只觉心里涌来几分酸涩,她将那些酸楚压下,轻声说了句;“是啊,他会好好对我的。”
说完,轻舟深吸了口气,将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都是抛之脑后。
傍晚时分,万重山一行人到了客栈。
万重山下了马,将轻舟抱下了马车,见轻舟眉宇间漾着几分疲倦,万重山连忙命人收拾好房间,扶着轻舟前去歇息。
赶了一天的路,轻舟的确是倦了,进屋后,万重山搂着她在床上坐下,两人才说了几句体己话,轻舟的眼皮便是沉重起来,只倚在万重山的肩头,昏昏欲睡的样子,可爱极了。
万重山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刚要照顾她睡下,就见连翘领着嬷嬷端了热水进屋,万重山瞧着,便是让她们将热水留下,命她们退了下去。
轻舟睁着惺忪的眼睛,见万重山卷起袖子,她的美瞳中有愕然划过,就连困意也是褪去了不少,只怔怔的看着男人,问了句;“重山,怎么了?”
万重山也没吭声,只拧了一把热毛巾,他的手势间蕴着怜惜,先是为轻舟洗了把脸,而后又为她擦了双手。
轻舟赧然起来,欲从他手中接过毛巾,“我自己来。”
万重山按住了她的身子,与她低声道;“别动,坐好。”
轻舟闻言,果真是听话的坐在了那里,不再动弹。
万重山为轻舟洗好了脸,便将一盆热水端在地上,呈在轻舟脚下,而他本人则是蹲下身子,握住了轻舟的脚踝。
轻舟如今月份大了,压根无法弯腰,而她原先纤细的细足亦是变得肿胀起来,这一路以来,但凡万重山得了空闲,都会亲自照顾轻舟洗漱,而今看着轻舟日益肿胀起来的双脚,男人眸底有心疼之色划过,他用手在轻舟的脚踝处轻轻捏了捏,顿觉陷进去一个窝窝,隔了许久才慢慢恢复。
“不要紧的,杨嬷嬷说,女人家怀着孩子,快生的时候都会这样的。”轻舟声音轻柔,安慰着面前的男人。
万重山没有说什么,只将她的那一双脚放在了热水中,他的手指粗粝,摩挲着轻舟的脚丫时,只让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情不自禁的躲着。
“怎么了?”万重山抬眸,看了她一眼。
“我痒。”轻舟如今即便已是怀胎八月,可仍是明眸善睐,巧笑倩兮,她这一笑间,更是娇艳如花。
万重山看着她的笑靥,眉宇间便是一柔,与平日的威严果敢如同判若两人,他放缓了手势,只轻抚过轻舟的脚面,轻舟望着他专心致志的样子,只觉一颗心犹如在温水中泡着般,说不出的柔软。
他是大齐的名将万重山,是以庶民之身位列王侯的万重山,是手握重兵,让皇上都要忌惮三分的万重山,可他竟会蹲在她面前,亲手为她洗着脚,轻舟每逢想来,都觉不可思议,兴许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才得了他这一份眷顾。
万重山为她洗好脚,照顾她在床上歇下,待仆人进屋将热水端走后,万重山自己亦是和衣躺在了轻舟身边,他的大手抚着轻舟的肚子,温声道;“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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