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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真紫鹭皱眉问:“你说的那个男人不会是你上午打伤的那个男人吧?”
花媚点头:“我见过他,虽然,花娇一直不说,但是我见过他的。不过我打他的主要原因是害怕。”她咬住了嘴唇:“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让我痛苦的气息,就和你一样。我已经变成蛊了,而你们是我的天敌,我不知道为什么,就伤了他。”花媚摸着自己胸口的镜子:“我并没有想到镜子会这么厉害,这个是当时给我们蛊的女人送的小东西。”
南真紫鹭点头,她看了看花媚:“你们,就是你和花娇是不是用一条命?”
花媚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是的,我们两个人就是用一条命。如果我死了,那么花娇就是半个死人,她要是死了,我也一样,所以……”
“所以,你就嫁人,让身体里的傀儡蛊找一个新鲜的生命来延续你们的生命是吗?”南真紫鹭看着花媚有些尴尬的脸笑:“不过,我奇怪,你不是早就被别人认为死了吗?那你是怎么嫁人的?”
正文第五十四章活着的权利
花媚点头:“是啊,别人都认为我死了,所以,和他结婚,恋爱的人统统都是花娇,不是我。”说到这里,花媚很奇怪的看着南真紫鹭:“你是怎么知道别人已经认为我已经死了的?”
南真紫鹭笑了起来:“这个很简单啊,因为我在你家里看见你的牌位了。”
花媚楞了一下,然后了然的点头,接着焦急的问:“你们见过花娇了吗?她有没有怎么样?”南真紫鹭看着花媚脸上那张恐怖面孔上流露出的怪异表情,一边安抚:“她很好。只是稍稍的睡觉了,你们门口的结界是不是也是那个人教你们的?”
“是的,她很神奇。”花媚歪了一下头:“她能预知未来。她当时就跟我们说,我们会嫁人,会嫁给村支书的儿子,在结婚的那一天,我会遇见花娇爱的那个男人。她甚至还知道,那个男人是抓蛊人,所以才给了我这面镜子,希望我防身。”
南真紫鹭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诧异的表情,然后大笑了起来:“防身?真是让我觉得温暖的两个字啊,她怕是希望你能用这镜子杀了他才是。”
花媚只是楞了一下,并没有表现出很诧异的表情,似乎是早已知道的一样。南真紫鹭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狠毒的话,她的眉毛扬了一下,忽然眼光一闪,目光就这么楞住了。在房子下面的地上,站着一个男人,一个脸上带着淡淡柔和表情的男人,他的笑像是今天的月光一样,让她的心里一下子就从黑暗的冷中解脱了出来。她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然后低头,笑得有些不露痕迹,然后才抬头看着花媚说:“你说你是在哪里遇见那个女人的?”
“南涧。”花媚说:“就是在南涧去无量山的路上的一个小村子,从那个村子里一出来拐两个弯就是进无量山的山口了。”
“南涧是吗?”南真紫鹭轻轻的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她叫什么?”
花媚摇头:“她不告诉我们,什么也不说。”花媚稍稍的想了一下,然后说:“不过我记得,她的耳朵下面有个小手指甲大小的黑痣,很显眼。”她伸出了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左耳朵。
南真紫鹭看着花媚了一阵子,然后点头,露出了一个很真诚的笑容:“你趴下来。”
花媚连忙趴在了瓦片上,一动不动。南真紫鹭的手指在她的背脊上随便的跳动了几下,五根银针就出现在她的手指间,她的手指一番,那些银针就全部收进了她的口袋里去了。接着她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花生米一样大的药丸,塞进了花媚的嘴里:“快点吃了,过几分钟就能恢复了。”
花媚嚼了几下,慌忙就把那东西咽了下去。
南真紫鹭看着花媚那已经几乎变成了木炭一样的皮肤在短短的几分钟又恢复成了少女般的鲜嫩和富有光泽和弹性,不禁忍不住瞠目结舌,从来只是听说傀儡蛊是控制人的好东西,怎么也想不到,就连把一具腐尸变成一个鲜活的少女也只是眨眼的时光。
花媚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突然她腰椎上一阵锥心的疼痛让她几乎跌下房子。她瘫坐在瓦片上看着南真紫鹭一脸的不相信和悲伤:“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留着东西!我已经对你说了所有的实话,我只是想活下去,你为什么还要……”
南真紫鹭摇了摇头,目光清澈的看着她那受伤的面孔:“花媚,你该谢谢我不是抓蛊人,如果我是抓蛊人,今天你是说与不说都是一个结果的。我也可以杀你,本来你和花媚都已经算不上是人了,可是我因为可怜你们两人这样挣扎努力的活着,所以,我不杀你。而我留下的那根针是钉住你身体里的蛊让它不要在长大了,而给你吃的东西,即是能帮助你快速恢复的良药,也是抑制你身体里的蛊成长的毒药。只要你不为它找食,你就不会有问题,花娇也不会有问题。”
花媚看着南真紫鹭,露出了一种悲哀的情绪:“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作为一个人活下去而已,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
南真紫鹭看着她的脸孔目光却落在了站在不远处的荆棘身上,她不知道自己和花媚的对话他会不会听见,但是现在他站在那里的微笑却给了她最重要的微笑,让她能支撑下去,没有对这个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做出什么过火的行为。“你渴望生命,你觉得生命最可贵,难道,别人的生命就不可贵吗?难道别人就不想活下去吗?”
花媚看着南真紫鹭楞楞的出神,南真紫鹭站了起来叹息:“你走吧,以后,无论任何的时候,都不要让蛊在出现了,就算你们现在两个人只有一条命活着,你们也是活着的啊。只要活着,活着就要希望。”她的眉毛皱了一下,流露出了一抹让花媚永远都无法琢磨的悲凉。
花媚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从房上小心的走了下去,不一会就消失在了无尽的夜色之中。
南真紫鹭笑着走到了房檐边上,看着站在地上的荆棘,只见他被一层柔和的月光的笼罩着,让她那颗浮躁而惶恐的心就这么平静了下来:“喂,你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的?”
“来了很久了。”荆棘笑着看着南真紫鹭,此时的她站在月光下,脸上的表情明暗不定,看起来像个孩子一样的真诚,让他忍不住就想好好的疼爱她起来。
“很久是多久?”南真紫鹭歪了歪头,她很不喜欢这样的答案,模棱两可,让人觉得被耍一样。
“久到,从你问别人是不是新郎已经睡着了开始。”荆棘的脸上带着让人欢喜的笑容,眉眼之间一片的温暖,。
南真紫鹭叹气:“为什么不叫我?”
“因为你没有看见我,而我恰好想看看你一个人时候的表情。”荆棘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然后摇头笑:“可是,还没有等你一个人呢,你就发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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