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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帝脸上流露出怅然若失的神色,他在跳动的烛光中向永嘉走近:“是啊,朕醉了,可朕不想醒,每次朕只有醉了才能见到你……”
永嘉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不由得眉头微皱:“我,是谁?”
宣德帝攥住她的肩膀:“别怕,我会比他对你更好。”
他说着就要吻下来,永嘉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转身去躲,却被他一把摁倒在桌子上:“云儿,不要再拒绝我……”
永嘉顿时愣住了,她双眸震惊地盯着跳跃的烛火,回想起父皇叫母后小名时的情景。那时父皇叫的,就是云儿。
肩膀突然一凉,一只温热的手抚摸在肩头,永嘉握住剪刀狠狠一划。
宣德帝痛呼了一声,握着流血的手臂往后退去。
永嘉用染血的剪刀指着他:“你认识我母后?你们是何关系?说!”
宣德帝酒醒了个彻底,后知后觉自己意乱情迷中说了什么,他盯着那把横在两人中间的剪刀,眸色沉下来:“你可知,刺伤龙体该当何罪?”
“哎哟!”赵腾提着灯进来,就见永嘉拿剪刀指着陛下,他叫了一声,连忙道:“公主快将剪刀放下,刺伤了龙体可是要诛九族的。”
“那就诛啊,你杀死我燕国子民,逼死我父皇母后,今日再杀我一个,也不算多。”永嘉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近乎癫狂地盯着宣德帝。
赵腾按住她的手:“公主您冷静些,您再这样下去,陛下真动怒了,不止是您,所有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永嘉想起那些在卫国军营里惨死的燕国人,这才冷静下来,也慢慢松开了手。
赵腾将剪刀夺下扔到窗外,这才看到宣德帝受了伤,连忙扯着嗓子去喊太医。
宣德帝被赵腾扶走包扎,临走前命人封闭南薰殿,不许任何人进出。
永嘉倚在桌角上,窗子敞开着,冷风肆无忌惮地吹进来。
宣德帝和母后,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还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永嘉拼命搜寻自己的记忆,却只依稀想起有一个小男孩跟在她身后,喊着她的乳名——娮娮。
头开始疼起来,就像被锤子不断击打一样,她抱着头,痛苦地蹲下身,又跌坐在地上。
她幼时生过一场大病,那几年的事几乎忘了个干净,每次去想时就会头疼不止。
冲进来的青琐扶住她:“公主,你怎么了?公主,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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