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遇见更好的,我们也会是朋友。”谭娇娇笑着看向欧阳墨,明明两人面对面站着,不到一米的距离,可此时的谭娇娇就是觉得,好像眼前这张脸正在离她越来越远。
“我不想只跟你做朋友。”
“那就只能做陌生人了。”
“娇娇,我真的,一点儿机会也没有了吗?”
“欧阳墨,我曾经想要安安稳稳的幸福,我曾经幻想着跟你一起共度余生,那些,都是我曾经真正想要的。可是,你知道吗?这些日子,在你身边的我,就像一个没有情绪,没有思考,只一心为你服务,希望你好起来的机器人。其实也不只是这些日子,在我们分手之前,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变成这样了,为了我曾想要的那些所谓的安安稳稳的幸福,我把自己变成了一滩死水,可我不想永远是一滩死水。”
谭娇娇轻呼一口气,感觉好像这一口气呼出来,心里顿时空阔了不少,于是继续说道:“我现在不想要细水长流,不想要相敬如宾,不想要白头到老,此时此刻,我想要的是轰轰烈烈,是心潮澎湃,我想要奔跑,想要舞蹈,想要唱歌,想要雀跃,想要我的生命燃烧起来,你能明白吗?欧阳墨。”
谭娇娇眼睛亮晶晶的,像落满了星星一样璀璨夺目。
欧阳墨好久没见过谭娇娇这样,好像,十几岁的时候,她的眼睛也是这样的,永远璀璨夺目,闪耀着小星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双眼睛变成了一潭死水呢?
他以为是时间和成长把她变得温柔成熟,却不曾想过,是妥协和牺牲把她变成了一潭死水。
欧阳墨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喉咙里像是卡着一团棉花,堵得他心里闷闷的。
他以为只要她愿意留下来,他们之间就还有未来。
他以为在过去的时间里,他只是犯了一些很小很小的错,只要他改过来,只要他的爸爸妈妈终于真心接受了谭娇娇,一切就能回到从前的样子。
可是,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地现,他把那个在外人面前安安静静,却总是对他爱笑爱闹的女孩儿弄丢了。
他甚至不记得,她最后一次跟他争吵,最后一次对他撒娇,是在多久以前,好像真的,已经很久,很久了,她都一直安静着,沉默着。
谭娇娇难得说了这么多话,每一个字好像都带走了一团压在她心里的乌云,她现在,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虽然难免有一丝空落落的,但是,她有一种神奇的预感,好像,这些空白是为了更热烈的人生腾出来的。
于是,她笑着说道:“欧阳墨,我要走啦,我的东西,麻烦你帮我快递到舞蹈学校哦,地址一会儿给你。”
欧阳墨不可置信地看着谭娇娇,问道:“走?现在?”
“嗯,有点儿迫不及待,想去,见一个人。”
“你,有喜欢的人了?”欧阳墨更震惊了。
“不算喜欢,但是,现在想见见。”
欧阳墨不想就这么放弃,放下了心里所有的别扭,也放下了自己最看重的自尊,眼神带着乞求,心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娇娇,那……如果我重新追求你呢?我……我愿意跟那个人公平竞争。”
谭娇娇笑得恣意,道:“那……我可能会告诉你,欧阳墨,你很好,但是,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去找你自己的幸福吧。”
“谭娇娇。”
“我也会幸福的!”
谭娇娇转身,摇晃着手里的玫瑰,跟他说再见。
跟那个一滩死水的谭娇娇说再见。
跟那个喜欢了欧阳墨很多年的谭娇娇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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