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蕴之将酒杯放在缓缓放在桌上。
……
来时的小路飘起了细小的雪花,落在郁郁葱葱的竹林间,王蕴之撑着白色的油纸伞在风雪中穿行,冰冷的雪花落在他撑着的油纸伞上,转瞬消失。欣长挺拔的身姿渐行渐远。
萧暨望着离开的人,眼中晦暗不明:“来人。”
话音才落,一个身穿黑色劲服,脸上带着恶鬼面具的暗卫走了进来。
“殿下。”
萧暨看向眼前的人,迟迟不语。半晌儿,他垂下眼睫,遮挡住猩红的双眸:“去查查顾家大小姐。”
“是。”
暗卫离开,错身间进来一个面色略显阴柔的中年男人,他快步走到萧暨面前,恭敬地弯下身子。
“殿下,祁山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届时十七会换上您的衣服带人去祁山祭奠,因为大雪封山,不得已在山上过夜,等到第二日晨起风雪停止才动身下山。”
亭外的风雪越来越大,很快便将细竹压弯了腰,林间一片白雪茫茫。
“冯安,你怎么看?”
冯安福了福身子,回道:“老奴也觉得殿下此举过于冒险。”
风雪吹进小厅,簌簌落了满身,冯安连忙要给萧暨擦拭,却被不动声色地拒绝。
细碎的雪花在指尖化成水流,凉意一晃而过。
萧暨哪里不知道自己是在以身犯险,但是他没有办法。自己生于皇家,长于深宫,看似得到父母宠爱,兄弟敬重,手下臣服,却不知站在他身边的到底是人是鬼。
从十五岁开始他的梦中便66续续出现一断诡异的梦,那梦真实地仿佛亲身经历。前一刻自己还在昏暗阴冷的牢房内,怀中抱着一个看不清相貌的女子,看着那鲜血将自己的衣衫浸透却毫无办法,后一秒便站在了悬崖边,被逼着一跃而下。
一开始他还没有放在心上,随着梦境出现的越频繁,梦中的景象也越深刻,他才意识到这也许是一种警示,从那日之后,他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不会被其他人沾染半分的势力!
如今真个奉京的势力都牢牢把控在王家、周家或者是谢家手里,这三家虽各有算计,但终归还是听命于皇上,至于内里偏帮谁前两家都十分明确,只有谢家是个不定因素。
谢家说得好听些是不牵扯皇子之争,但若有一方凸显出明确优势,谢家便会归于这方阵营。所以与其说是不涉及夺嫡之争,不如说是善于在朝堂纷争中左右逢源。
至于王周两家看似已经站了位,可一旦涉及到家族本身、涉及到最核心的利益,谁有保持一颗初心?
“冯安,你跟我多久了?”
中年男子身子一顿,“回殿下,十五年了。”
“十五年,”萧暨玩味地说:“我记得那时候陈吉仗着比你在母后身边得脸,常常欺负你,甚至还管着我的衣食住行。”
冯安低着头,脸上渗出汗水,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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