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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看了眼厅里的钟,快十二点了。
连续三个晚上,做完作业就开始编那些奇怪的星星,放进玻璃瓶里,每天都编到很晚。
他是见过这东西的,女生送给男生的玩意,有个女生送给过他,结果他没有要,哥们儿还笑他说:为啥不收,拿回来把星星倒了,玻璃瓶做烟灰缸也不错。
她这么没日没夜的编也是要送给哪个男生吗?
他猜测着,暖风在小学时就有很多男生追,却从没见她对谁动心过,此时竟然熬夜编那种东西,不知怎的,丁煜觉得自己心神不宁,晚上看她吃完饭在饭桌上编,编得极认真,就连符蕾说要学着帮她一起编,她都推了,说一定要自己一个人编完才灵,而她每编好一颗放进玻璃杯里,他的心就沉一下,直到现在,已近乎心烦意乱了。
但他又完全说不出为什么自己要这么不安与烦躁?也不知从不在半夜喝水和起夜的他,为什么连续三晚在半夜里起来喝水,然后上厕所,再然后就是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发愣?
外面月光很亮,他看到从窗外照进来的光将他的影子拉长,一直拖到暖风的卧室门口,他有些无聊的举手晃了晃,手的影子就好像在她的门上敲了敲,又举腿动了动,脚的影子就在门上踢了踢,然后有又些茫然的放下腿,发现自己实在莫名其妙。
悻悻的回房,关上门,他对自己说,不可以再去上厕所了。
吴征的生日并没有请什么人,到了他家暖风才知道。
原以为会有他班里的同学,却只有他的父母和一个她没见过的男生。
那男生与吴征差不多年纪,她进屋时他正好坐在沙发里翻杂志,身上是市重点高中的校服,头发梳的服帖,脚上一双白色的球鞋一尘不染,暖风见过那双鞋,丁煜有一次在翻体育杂志时眼睛看了那双鞋很久,她曾不自量力的想替丁煜买那双鞋,因为他的脚长的太快都穿不下原来的球鞋了,后来问了一下,才知道那是某品牌限量发行的,天价。
又看了眼那双鞋,暖风才移开眼,却发现那个男生已经放下杂志看她,是个极英俊的男生,一身掩不住的贵气,暖风忽然觉得面熟,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那男生看到她,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人站起来:“你是秦暖风吧?”居然直接叫出她的名字。
暖风愣了愣:“你是……?”还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我们在上次的数学竞赛上见过,你不记得了?”
“数学竞赛?”暖风努力回想着,猛然想起那次B组的个人冠军就是他,当时他拿着奖状意气风发的样子,“对,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冠军。”
他轻笑,脸上是故作的失落:“我如果不是冠军,你是不是就不记得了?”他笑的时候人很有亲和力,原本那股不易接近的贵气淡去。
暖风知道他是开玩笑,但想想如果他不是冠军,她还真的记不得他,便只是笑笑,不作回答。
“我想我还是不问你记不记得我叫什么了,自己介绍吧,我叫吴奇,无奇不有的奇,比你高一级,是吴征的堂兄。”见暖风不答话,他自觉的向她报了名字。
而这时候吴征从里屋里出来,看到暖风便笑着迎上去:“暖风,你来了。”
暖风将手中用纸袋装着的礼物递给他:“生日快乐。”
吴征愣了一下才接过:“不是说不用买礼物的。”
暖风笑笑:“买了材料自己做的,不花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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