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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他现在,依然抵不住心中的渴望,坐着车去那个小镇一样。
助理是美国长大的年轻人,此时开了音乐,是黑人的说唱乐,边开车边手舞足蹈,丁煜看着他,扬了扬嘴角,又往窗外开。
小镇已近在眼前,他看着,原本仰着的身体下意识的坐直。
助理问他怎么走,他告诉他往右拐。
小镇改变了许多,原来的老房子都已拆除,盖了新的楼,但基本的格局没有变,十年的时候并不能抹去他任何记忆,他依然熟悉的指着路的方向。
越到深处,里面的建筑越是没有什么改变,小镇喜欢面子工程,马路上的房子都翻新,里面的还是保持原样,只是像征性的修了修路。
然后很快的,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丁煜原来想过要先去学校或是什么地方,但不知怎的,指着指着,车已在小区门口。
“就这里吧,你在车上等我。”他下了车,低着头进了小区。
依然是那几棵香樟树,那个运动区,那个生锈的秋千,他停了停,想起以前暖风头发零乱的边哭边荡着千秋,那还是他第一次看她哭泣。
微吸了口气,他又往前走,以前的家,就在面前。
上了楼,门紧锁,门上是斑驳的春联。
他站在门口,看着,许久,没有动。
应该是没人在家,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如果有人,他会转身逃开吧,他不知道。
人靠在墙上,看着走廊窗外的树枝随风晃着,他忽然问自己,为什么要回来?
为什么要回来?这个他经历丧父之痛,他恨过,想逃开过的地方,为什么要回来?
他伸手盖住脸,心里没来由的冒出一个名字,然后像打到他痛处一样,猛的放在盖在脸上的手。
暖风!
一阵风自走廊的尽头吹来,他轻轻的咳了一声,然后再无声息。
许久,隔壁的门打开,走出一个老人来,手里拎着垃圾准备下楼去。
也许是丁煜这么高大的人站在那里实在让人难以乎视,老人眯着眼看过来。
好一会儿,他似乎兴奋起来,叫了声:“丁煜!”人同时往前走了几步,“你是丁煜吗?”
丁煜看过去,是隔壁开杂货店的老头,十年功夫他又老了许多。
“我是丁煜。”他应了一声。
“我们的球星回来了啊。”老人的声音顿时大声起来,表情就像自家的孩子回来了。
丁煜笑笑,没有说话。
老人这才意识到什么,指指那道紧闭的门道:“你,你是来找符蕾母女的吗?怎么?她们没有跟你联系啊?”
联系?怎么可能会联系?丁煜还没答话,老人却自己接下去道:“暖风考取了大学后在城里找了很好的工作,她妈妈就一起过去,偶尔才回来一下,你要到城里找她们啊,”毕竟是邻居,多少是知道一些她们家的事,老人回过神来,看着丁煜道,“她们留了联系地址和电话给我,说万一有人找她们,就让我转告,你要不要,我给你?”
丁煜从小区里出来,直接坐上车后,对助理说了声:“回去吧。”就靠在后座再也没有声音。
天气渐暗,助理仍然放着那恼人的黑人说唱,丁煜手肘支着车窗,手指放在唇上看窗外的景物迅速向后,好一会儿,他才轻轻的偏过头,看另一边紧握的手,微微松开,里面是一张纸,他看着纸上的字自己也疑惑了。
为什么?
鬼使神差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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