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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干什么呐!”听到一句凶悍的法语窜出来,我小心翼翼的走进去,怕是谁出事了。
结果看见裴启翰带着工作帽从桌子边上探出半个身子,大约是刚刚的电焊爆破,他手上有点搽破皮,他抬起手用舌头舔舔,真像某种动物。
“才下班?”他见是我就绕出工作区走到过道里来。
“你在干什么!这样很危险,下次记得带保险手套。”他这金贵的身子可出不得什么事,我还不想被他的经纪人怪罪。
“没事……我弄个牛皮靴子的装饰,真他妈的麻烦。”他伸手去按开周围的几盏灯,工作区一下子通亮。
“嗯,我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别出什么事。我可赔不起。”
我转身准备离开,不想多和他说什么,他两步跟上来,用力拉我的右臂,扯得我生疼。我只好顺着他的力道转回身子。看他把工作帽摘下来,我刚要发火,他却展开一泯浅笑,“等我一下,我一直在等你下班呢。一起去吃饭。我饿坏了。”
这还真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跟我这么温和的说话,以前都是夹枪带棒的。
恐怕是没习惯过来他这样的友善,我愣了几秒钟,他当我是默许了。转过去淅沥哗啦的收拾东西。
他坐我的车子去吃泰国菜,我不知道合不合的胃口,反正我喜欢吃。同这种霸道的人就不用迁就了。他也没有异议,于是我们一路安静的走进餐厅。
“你怎么没有点鱼?”他一边大嚼食物一边指指点点我的点餐。
“这家做的鱼不好吃。”
“那你不早点告诉我……”他拿勺子嗑着盛鱼的盘子,发出响声,一点也不文雅,我就没见过他在我面前做过一回完整的绅士。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的胃口我又不清楚。”我没停下,继续对付一份沙拉,不过心里还是不大自然,于是又开口道:“裴启翰,我们俩在讨论鱼好不好吃?你今天发什么神经?很有问题。你说等我下班,究竟什么事?”
“我不和你讨论鱼,还能和你讨论什么?H·Fad的利润?香港的生意?还是我下个星期去哪里工作?不要对每个人都那么有戒心。”他放下餐具开始喝酒,我不知道他也喜欢这种果酒。某种程度上来看,我和他至少还有点胃口相似,连喜欢的男人都是同种类型。想着心里就别扭,我强制自己不要去回忆那些不愉快的过去。
“裴启翰,你要搞清楚,我不是对所有人都抱有戒心,是对你。”
“呵!你对你未婚夫都那么戒备,还说仅仅对我?你到底有多了解自己现在的状态,简直没救了。你这么紧绷绷的生活,活不过十年就早衰了。”他的冷笑像一把刀一样,直□我胸口。
我深吸一口起,尽力保持平静,还以为能和他多维持一时半刻的和平,原来我真是幻觉附身了。
“随你怎么说。我怎么过又没碍着你。”
“是,没我的事。我只是担心小洛还没成家就先给你送终。”他连这种话也能说得气定神闲,我真服了。
“姓裴的,你懂不懂尊重人!”
我确实有点激动,还好说的中文,周围的客人只扭头看了看,服务生朝这边走过来了。裴启翰隔着桌子拿手按了按我的肩,又向服务生摇摇头,示意他不用过来,我才发现自己又是行动快于理智,不该在公共场合和他叫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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