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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祁宣还是知道了。
他却没有自己想象般的那样恐慌。
“暂时没什么大碍,”检查完的医生对祝遥家属道,“信息素已经压下去了,接下来需要注意的就是好好恢复身体,保持情绪稳定。”
“好,我知道了,”祝林深点点头,又看了眼祝遥和祁宣,随后迈步跟着医生走了出去,“师兄,我还有些事情想再多了解一下……”
病房门咔哒一声被关上,空旷的房间内只剩下了祝遥和祁宣两个人。
祝遥拍拍病床边空着的位置,示意祁宣过来,目光却总是描摹着祁宣的面庞。
“什么时候知道的?”祝遥有气无力地问。
祁宣动作一顿,伸手轻轻摩挲着祝遥的指尖:“上次送你去医院。”
“这么早?”听到这话,祝遥先是一愣,旋即露出自嘲的笑容,“难怪……”
原来当初在海城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暴露了个彻底,可他却偏偏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天衣无缝,想着能这样瞒一辈子。
是他太天真了。
祝遥将目光缓缓移动到祁宣的脖颈处,本该是腺体的部位此刻却包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唇色也不似先前红润。
明明自己身体也很虚弱,可他却坚持要守在这里,一定要等到祝遥转醒才肯罢休。
祝遥下意识想要抬手去触碰,可身体里所剩无几的力气却不足以支撑他的动作,只浅浅挣扎了两下便再没了动静。
“疼么?”
“什么?”
“腺体,疼么?”
意识到祝遥指的是什么,祁宣不自觉地碰了碰纱布,随后安抚性地笑了笑:“不疼。”
“骗人……”
无麻醉直接抽腺液,怎么可能不疼?
他偏过头闭上眼睛,遮掩自己眼底的情绪,半晌后忽然开口道:“祁宣,其实你不用为我做这些的。”
“我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就算你现在暂时把我救回来了,未来的某一天我还是会无可挽回的病发身亡。而且我早就不喜欢你了,你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精力做这些徒劳的无用功……”
“够了!”
祁宣忍无可忍蹭地从床边站起来,他用尽全力攥着拳,指甲刺破皮肤流出鲜血,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出去买点粥,马上回来。”
话落,祁宣便转身匆匆离开。
房间内再次陷入安静,褪去了冰冷的伪装外壳,他终于可以释放自己的情绪。
双眸之间泛红,温热的泪水无声涌出,滑过眼角落进雪白的枕头里。
“就该是这样的……”祝遥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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