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芸汐点了头,见太后和皇后都没有进去的打算,她以为龙非夜也不会进去的,可谁知道这个一直沉默的家伙,居然走在了她前面。
一句话都不帮她说,此时此刻,韩芸汐看这家伙真的有些碍眼。
韩芸汐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入内室,到了里头,就隐隐可以看到床榻上的人了。
只见那人盖着被耨,仰躺着,看不太清楚相貌,但是韩芸汐知道,他是醒着的。
这,就是天宁国的太子,龙天墨。
韩芸汐正瞧着,却听龙天墨道,“天墨无法下榻请安,父皇见谅,秦皇叔见谅。”
韩芸汐心下微惊,她原本以为龙天墨会自暴自弃,脾气非常大的,没想到他竟还有这等礼数。
听他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是,并没有久病之人的颓废之气。
七年啊,整整七年,得了这种羞耻之病,他不说话,或者赶人出去,也都是情有可原的。
这个男子,心理素质何等强大?也难怪,天徽皇帝会如此器重他,至今都不放弃。
身为大夫,敏感的韩芸汐立马就嗅到了他求生的强大意志,撇开其他不说,韩芸汐是很欣赏这种病人的。
但是,这家伙把她忽略得彻底,好歹,皇婶的身份也端着呢,好吧,韩芸汐承认她欣赏不了。
隔着纱帐,韩芸汐在床榻边坐下,淡淡道,“手。”
半晌,龙天墨才把手伸出来,不言不语,明显不怎么乐意,不相信韩芸汐。
韩芸汐其实特想告诉他,她比他还不乐意呢,但是,韩芸汐搭上手后,便摒弃了所有杂念,认真起来。
随着她的认真,天徽皇帝和龙天墨也沉默了,都有些紧张,独独龙非夜,坐在一旁,打量着韩芸汐的小脸,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韩芸汐并没有马上把脉,而去启动扫描系统进行深层次检查,可惜,结果让她很失望,还是没有检测到毒素。
收敛心思,她这才开始认真把脉。
虽然是毒医,但是,看病她还是会的,只是不精通。
把脉,是最简单的,同时也是最难的一项。她一接触到龙天墨的脉象,就有了大概的了解,却不敢大意。
乍一看,确实很像喜脉。
喜脉,其实严格意义上并不算脉象种类,只能说“喜脉”是“滑脉”的一种特例,只适用于妇女。
在中医里通常把妇女已怀孕的脉象就叫喜脉,如果妇女例假不来,没有病症,又有滑脉这种脉象的话,就要考虑是否怀孕了。
滑脉,搏动流利,偏浮、偏实、偏数、脉体有圆湛感。
如果有贫血、风湿病、急性感染发热后期、急慢性胃肠炎、肝硬化腹水等病状,也会出现滑脉的。
韩芸汐把出来的是滑脉,就脉象来看,龙天墨的身体并没有什么病灶。
一时间,韩芸汐也迷茫了,这样该算什么脉呢?
韩从安和医学院那些德高望重的理事都把这个脉象归为喜脉,那她呢?
基本的常识古人不懂,她必须懂呀,男人哪里来的luan子和子宫生孩子呀!
虽然在现代有不少医学理论提出可以通过手术实现男人生子这一奇迹,但是,那都是理论上的东西,况且还得通过手术呢。
龙天墨这算什么?
这只能说是无任何病征的滑脉吧。
思及此,韩芸汐放开了龙天墨的手。
见状,天徽皇帝急急就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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