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绝退而求其次,只好包下了驿站。
这驿站并非官驿,平日里宾客甚少,猛地见到这么一个大主顾,乐得老板眉开眼笑,喜不自胜。
见我回来之后,贺十三娘迎上来,“怎么样,他可有起疑?”
“我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应该没有。”
“那就好。”贺十三娘松了口气,“这气味人闻不到,不过沙蜂却能分辨出来,就算他泡在水里三天,也难掩踪迹。”
我摸了摸小陶罐子里嗡嗡振翅的沙蜂,神情相当慈爱,我对这些有用的花鸟虫鱼总是充满了喜爱之情。
“九九觉得陆沉鸳有问题?”
我点点头,“我觉得他不对劲。”
贺十三娘问:“是你的那个六感?”
我再次点点头。
腊梅突然顶着风雪回来了,他背上还扛着一个黑布口袋。
我一惊,慌忙前去关门。
腊梅道解开黑布口袋,“姑娘,这死人扔哪儿?”
死人?
我眉头一跳,上前看了看,表情一顿,“这是小元?”
腊梅点点头。
贺十三娘也凑上来,她表情也跟着一顿,“这小元看起来怎么怪怪的,咋眼一看一模一样,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虽然这女尸满头是血,不过我还是看出来了,“这个好像更年轻一些。”
贺十三娘突然问:“这个小元多大来着?”
我想了想,回忆起秦君遥给我看的那几卷书,“好像是过了年就十九了。”
“不对劲,不对劲。”贺十三娘一连说了好几个不对劲,“我们之前看到的小元,脸虽然看起来年轻,不过手上尤其沧桑。”
我接过贺十三娘的话,“看起来像是一双四五十岁的女人的手。”
而黑布袋子里的这个女尸,整个手指白嫩细腻,看起来连横笛都按不动的样子。
腊梅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这个小元的脸,他喃喃,“没有人皮面具。”
我问:“这具尸体你是从哪里现的?”
腊梅道:“西边的断崖下。”
西边的断崖……不就是悬牢的地方吗?
小元为什么会选择在那里跳崖……难不成?
我赶紧用传音蛊联系了秦君遥,让他去悬崖牢笼里看一看陆沉鸳。
贺十三娘道:“难不成世界上有两个小元?”
我与贺十三娘当即决定去小元住的药楼里查一查。
药楼设在五族老的府邸旁,因为他们这一脉是族医,时常有百姓来药楼治病。
我们避开耳目潜入小元的房间,她的房间极其简单,丁点姑娘家的饰都看不到,只有博古架上摆着好几本杂记。
我在这之中还看到了治国策论等书籍。
贺十三娘突然捣了捣我,“你看墙上那幅画,上面的题字。”
我根据贺十三娘的提示看过去,短短一句话,便叫我震惊不已。
吾姊霜青花。
霜青花是二十年前的家主,而小元却是五族老之徒,这两人就算是亲戚,也不可能是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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