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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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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哈利回答道，在另一张沙发边上坐了下来，捧起了莱姆斯·卢平的日记以及那一摞和罗恩相关的照片。这些照片的突然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本该在唐克斯老宅就向安多米达打听这本日记的来历。而这一摞照片……很明显，把照片塞给唐克斯夫人的人是想借此要挟赫敏收回《狼人平权法案》的提议……这一切都显得极为可疑……

“哥们儿……你现在还有心情查这些吗？“罗恩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你一点儿也不担心你和我妹妹之间……“

“我对自己的妻子有信心。“哈利回答道，”她不是个爱妒忌的小姑娘了……“

她应该不会妒忌吧？哈利在内心深处猜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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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烛光下，一个身穿黑色巫师长袍，留着一头蓬乱的短发的男人在一个透明的高脚玻璃杯中斟满了某种鲜红色的液体，然后将杯子推到了一个光着脑袋的面容精悍的男人面前。

“尝尝吧，路西恩，新鲜的麻瓜动脉血。”短发男人用指甲剔了剔大黄牙，笑着对光头说道。

“谢谢您的款待，斯盖伯大首领阁下。”路西恩·埃斯卡兰特举起杯子，啜饮了一口杯中的液体，砸了咂嘴，“嗯……这粘度和口感……尝起来像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的血。”

“猜错了，我的好路西恩……”沃夫曼·斯盖伯哈哈大笑起来，“这血是从一个今天早上刚刚捉住的三十岁的麻瓜少妇身上弄出来的。看来我们狼人对鲜血的鉴定能力还是比吸血鬼差一些。”

埃斯卡兰特附和地笑了两声。接着，整张餐桌又陷入了一阵微妙的沉默。混合着高档香料的蜡烛在默默地燃烧着，散发出令人发腻的香气。埃斯卡兰特敏感地皱了皱鼻子。特权是一种在任何种族种都存在的普遍现象。只有极少数处在食物链顶端的狼人首领才有资格在夜间使用蜡烛照明，普通的狼人只能借着月光在阴沟里找些残羹剩饭来充饥。

“所以，针对凯瑟琳·吉本今天下午关于北爱尔兰独立的提议，你是怎么看的呢？”斯盖伯熟练地运用着刀叉，切割着盘子中血红色的肉排。

“我和我的家族将绝对服从大阿尔法狼的决定。”埃斯卡兰特谦卑地说道。

斯盖伯手中的刀叉微微停顿了一下。他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埃斯卡兰特，“你能这样说，我很高兴，路西恩，我们是一个家庭，一家人就应该这样同心同德。”

“难道……其他长老有不同意见？”路西恩·埃斯卡兰特不动声色地问道。

斯盖伯沉默地咀嚼着口中的肉，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道，“纪留克斯这老东西倒是没说什么，他的肺病看起来越来越严重了，都已经没法正常说话了。布罗利还是老调重弹，争取纯血权贵的认可，重新加入食死徒之类的。最令人厌恶的是尼克尔斯这家伙，他总是自作聪明，摆格雷伯克时期的老资格，竟敢说要教我怎么在凤凰社和食死徒之间左右逢源。我真是受够他了。”

“那样可不行……”路西恩转了转眼珠子，说道，“狼人只能有一位大阿尔法狼，那就是您。”

斯盖伯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说那家伙了，让我们回到原来的话题上来吧，老伙计。”

“其实……我尊贵的大首领，独立也未尝不可……”埃斯卡兰特谨慎地观察着斯盖伯的脸色，粗重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忠厚，“我们狼人将拥有自己的魔法部和壁炉飞路网。当然，毫无疑问，未来北爱尔兰魔法部部长的位置非您莫属。”

“哈哈……”听了埃斯卡兰特的话，斯盖伯高兴得眉开眼笑，“我是为了全体狼人的福祉而工作，当不当什么魔法部长，我可不在乎……噢，当然，如果未来的北爱尔兰魔法部需要我的话，我也会义不容辞地担负起自己的责任。”

“这样说……”埃斯卡兰特轻轻地搅拌着碗中的土豆泥，“您已经决定宣布北爱尔兰独立了？”

“自从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那封信落入魔法部之手，凤凰社愈发认定我要对抗他们。即使我再三通过秘密渠道表明我并没有给莱斯特兰奇写过任何信，他们都充满了猜疑。也许是时候抬起头来做人了，建立一个狼人自己的国家，再也不仰人鼻息。”斯盖伯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扯起餐巾的一角，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嘴唇，“但是杰瑞德·莱托这家伙却坚决地反对，唉……”

“哦？莱托先生反对？那他的意见是——”

“还是过去那几句空话，什么最优选择是让狼人族群融入主流巫师社会，以此为筹码让长老们从魔法部手中换些田产和荣誉职务；次优选择是在北爱尔兰境内实施狼人高度自治，然后争取凤凰社对狼人自治地位的认可……说来说去，就是反对狼人独立……哦，对了，他还怀疑凯瑟琳·吉本也是老莱斯特兰奇派来迷惑我们的，就像那封故意落入魔法部之手的嫁祸我们的密信一样。”

埃斯卡兰特微微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莱托先生是您的心腹，大首领阁下，他的话也许有那么几分道理……虽然……”埃斯卡兰特转了转眼睛，“他并不是我们狼人的一员……”

“你是在暗示些什么吗，路西恩？”斯盖伯微微眯起了眼睛。

“大首领，我这样说也许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但是……”埃斯卡兰特为难地说道，“您还记得当年在狼人内部策划反对长老会议的神秘人物‘信使’吗？他的身份至今仍是个谜。而这段时间，《预言家日报》有个叫丽塔·斯基特的记者声称有一个叫‘信使’的线人在给她提供情报……”

“你怀疑莱托就是‘信使’？”斯盖伯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酒杯。

“我并不敢这样说，大首领，但小心防备一些总是好的。”埃斯卡兰特说道。

“杰瑞德是个普通巫师，我知道，这很容易使其他狼人怀疑他的忠诚度。不少家族的首领要我把他也变成狼人，说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真正忠诚地为狼人利益服务，但我得说，是不是狼人和是否对我忠心并不划等号。有的狼人家族的首领，自恃是纯种狼人，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还远不如杰瑞德对我忠心。“

埃斯卡兰特立刻附和地点了点头，“那针对北爱尔兰独立的问题——”

“待议吧。如果真的是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故意让他的那封信落入了魔法部之手，好让凤凰社猜忌我们，那谁也不能肯定凯瑟琳·吉本是不是在他的授意下挑唆我们独立，进而引发我们和凤凰社之间的全面战争。”斯盖伯说道，“不过，我已经让莱托通过秘密渠道向魔法部提议谈判了。我们得让他们明白，《狼人平权法案》所描摹的理想世界不是我们狼人唯一的选择。”

“大首领真是高瞻远瞩。”埃斯卡兰特讨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