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老夫妻也被此情绪感染,纷纷哭喊起来。
“郡主啊!为我儿讨回公道啊!我儿活生生一个人,就是他!他这个恶人!撞伤我儿后对我儿不闻不问呐!
可怜我儿!年纪轻轻就没了!倘若他们派人救治,我儿也不会死啊!”
那个头半白的男人哭着说道,他的妻子已经哭得撕心裂肺,趴在那尸体上喊着:“儿啊!娘滴乖儿啊!”
“胡说!嘶——我当日分明已经给了他钱财了!他自己不去找大夫救治死了,关我什么事!”
杨驰安听着他们对他“泼脏水”,顿时气得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动作过大扯到伤口,只能跪在那恶狠狠地冲他们吼道。
“呸!你个狗杂种!你那钱有什么用!能买来我儿的性命吗?!
我们那镇子上能有多厉害的大夫?
可是你!你明明可以救!
你是知府的儿子!你家那么有钱有权,为什么不救我儿!”
那老妇人的语气,明明是受害者的那一方,偏偏听起来让人觉得像是在无理取闹。
张柚听得皱眉,怎么会有人说话这般强词夺理,不分重点。
但是看那妇人一把年纪白人送黑人的不易,她这般做派也算情有可原。
那老妇人说着激动得站起身就要过去动手打杨驰安。
乔四眼疾手快敲响惊堂木。
“肃静!”
立刻就有捕快上前拉开他们。
下面再次安静下来。
刘氏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字一句:“郡主,我夫君的死因有仵作验尸,仵作有证词可以证明,是他,害死了我夫君!”
她左手直指杨驰安,猩红的眼睛怨恨地盯着杨驰安。
杨驰安对上她的视线,都被吓了一跳。
“你看什么看!那是他自己不长眼!再看我让人把你的眼睛挖掉!”
小小农妇,也敢威胁他!
他爹可是就在他身后!还能让他们欺负了去!
杨驰安被吓了,反倒激他那恶劣的本性,当堂就叫嚣着要挖了她的眼睛。
“无视律法,口出狂言,掌嘴十下!”
乔四看着杨驰安被打了还这么嚣张的模样,直接下令,要挫挫他嚣张的气焰。
乔四令,立刻有捕快上前行刑。
杨驰安没想到自己会被打,他瞪着一双大眼,不停给他爹使眼色,想让他爹出言制止。
结果杨立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他被打,一点要救的意思都没有。
杨驰安挨了十下巴掌,脸都有些肿了,此刻才算老实起来。
乔四这招也有杀鸡儆猴的意思,鸡是杨驰安,猴是那对老夫妻。
从升堂开始,他们就一直喧闹打断她的审讯。
这又不是菜市场,哪里容得下他们这般放肆。
但那对老夫妻到底是受害者的一方,她不想对他们出手,刚好杨驰安撞上来,就拿他当例子。
有了这一遭,公堂上安静不少。
乔四顺着刘氏的话,传讯仵作。
乔二昨日只是偷偷替乔四验尸,怕有什么隐秘的伤口造成死因,但他确实是因踏伤而死,便也用不到乔二出面。
验尸的仵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一双眼睛很是犀利,大概是常年和尸体打交道,看着不太和善。
他走上前,躬身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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