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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清台是在众人饭用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出现的,虽也有不少人与他招呼,但大家对他已是习以为常,招呼过也就罢了,只有角落里的几个女学生,目光一直流连在他身上,恋恋不舍。
“不是说付师兄今日便要下山了嘛?”
“是啊,我托人特地打听的,不会有错啊。”
“那他怎么还在这?看他衣服,还是同平时一样,摆明吃完饭是要去上课的嘛。”
“不知……诶,他们是要去同新来的女学生同坐吗?”
陈家兄妹的桌子还空着位子,沈愿和付清台自然而然地坐下,面带微笑:“诸位不介意我们一道吧?”
先是仙女,后是仙男,哦不,俊郎,在苍南山见过最好看的两个人,如今都在眼前了,陈淮觉得自己今日回去指定得烧炷高香,好好拜拜。
“不介意,不介意。”
他连忙摇头,要陈温掐自己一把。
陈温不客气地掐了。
他疼得嗷嗷叫,绷直了背同付清台寒暄:“上回的冬虫夏草,清台兄用着还好吧?如若还需要,我那里还有一些,还有野山参、当归、鹿茸……”
程昭昭自付清台坐下起便不大自在,只闷头挑挑拣拣吃着饭,陈淮这话却叫她猛然抬起了头——
那冬虫夏草,莫不是进了她肚子里的那份?
她想去看付清台,最终却只是灰溜溜扯了扯陈温的衣袖,“这山上除了你们兄妹俩,还有没有别的人家里也是开医馆,带了许多补药上来的?”
陈温摇头,刻意压低的话音也挡不住她满满的自豪:“没有,我同哥哥是独一份的。”
所以不只是做饭,上回的冬虫夏草,还是他特地买的?
程昭昭心下有些别扭,觉得自己实在有点小肚鸡肠。
她病好后就叫山月备下了好几份礼,一份送予替她看病的院长夫人,一份送予陈温,余下两份,本来该分别送予沈愿与付清台,但她当时意识到沈愿骗了自己,以及他背后极有可能就是付清台的时候,她便刻意压下了那两份礼物,谁都没给。
如此看来真是不该。
她病了,付清台大义凛然,又给她买补药,又给她下厨开胃,她却连一份礼都别别扭扭不想给人送,真是太小气了。
用完饭去往学堂的路上,她便同山月讲:“先前备下的那两份礼,不是还没送出去么?待会儿午休的时候,你就送去给衔青,叫衔青代为转交,给付暄和沈愿。”
“好。”
眼看着悬知堂已经到了,山月将书箱交给她,“小姐好生念书,奴婢就在外头等着,午膳小姐是要奴婢端回到屋中,还是与陈姑娘一道去饭堂吃?”
“回屋吃吧。”
倒不是多讨厌饭堂,只是今早与付清台对坐的每一刻钟都分外磨人,她实在无福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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