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郑阜卧房中时时传来鞭子抽打在身时出的噼里啪啦声,不时还有怒斥之音传出,直听得人心肝俱颤。
翌日,郑阜身穿内侍宫装从屋内走出,领襟处隐隐有红痕透出,但面色红润,似在告知众人他昨日睡了个好觉。他招招手,对伺候的婢女道:“孔爷累了,别去打扰。”顿了顿,又道:“吩咐厨房早膳也晚些,别用时凉了。”婢女们道了声是,恭送郑阜离府。
郑阜外宅就在皇城脚下,不多时,他就走在了宫道之上。皇宫甬道奇长,宫人没有轿辇可用,即便是他也只能靠着两条腿、一双脚走到皇帝跟前。往常,他嫌累人,即便旬休,一月里至多有一回回外宅,平日都是宿在宫中。若不是得了孔武这个可人儿,想来去外宅的机会只怕会愈来愈少。想到孔武,郑阜记起他昨日夜里斥他不能替圣上分忧,他在宫外都听说许多大臣的请安折已许久没有得到圣上批复,而他身为圣上近侍,手中又大权在握,这等小事正该考虑在先。孔武一脸正义,一心为他的模样,让他心中甚是舒坦。内阁能代为处理国家大事,却不能连向皇帝问安、宗室婚丧嫁娶等微末之事都代为处置。以往皇帝每隔几日都会分出一个时辰,倒也不用细看,朱笔一勾,就算是作了答复。然而圣上这些日只与那道士在一起求经问道,朝事已许久不过问,何况这些。孔武提醒的对,如今皇帝正逢盛年,即便日日颓靡,也还有好些年头可活,他不妨趁圣上无暇顾及,将批复请安折的权利要过来,届时圣上省心,也可为圣上博个关心朝臣、宗室的好名声。郑阜想定,忽觉这孔武果然是个妙人,不仅能解他的性瘾,还关心在乎他,让他有了被人关爱、归属之感,再旬休时他定要问问他可有心愿,他必定全力满足。
果然,郑阜只在皇帝面前提起内务府已攒了好些折子,再不批复恐怕朝臣宗亲担忧,皇帝手持经卷,不耐地说:“反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安折子,郑监无事就代朕批复,若有大事,再告知朕不迟。”郑阜点头应是,复又侍立一旁等候吩咐。
午休换值,郑阜有两个时辰的休憩。内务府有专门存放奏疏的暖阁,暖阁内文房四宝、书案茶座一应俱全,只是皇帝从不在此批复,倒是便宜了他。郑阜用完午膳,挪至暖阁,提笔就像皇帝一般,一勾一抹就是一本。初时还细细瞧上两眼,他轻嗤,这些臣子们真是有些可笑,连哪日下了雨,何时出了太阳都可作为问安的由头,更有甚者折子上只有姓名官职,一句“圣上安否”就是全部内容。他一边鄙夷一边觉得有趣,可折子已堆成了小山,再有趣也抵不过千篇一律的空洞,他甚至有些后悔招揽了这活计,便不再细看,只翻开,勾画,合上,再放到一旁。一个多时辰过去,直叫他腰酸背痛,筋骨麻木。
不日,一道准许赵情归家的文书经由内务府传至靖安侯府。李元恒知晓皇帝早就没了当初借由姻亲掌控朝臣的心思,经这么一遭纯粹是为了避免此事日后成为攻讦他的错漏,他随文书附上一封休书,又添了些银票,让下人送到赵府。
李元恒来寻沈柔止时,织云铺中人声鼎沸,已是买布送饶头的第三日。百姓热情不减,织云铺中已上了好些轻薄的面料,既有耐脏大气的灰蓝黑,也有色彩艳丽却不失稳重的红黄绿,正适合十几岁的少女少男们裁制夏衣。
沈柔止每日除了去郊外艺坊看一遭,就是在绣品阁雅室内品茗。李元恒寻来时,她正在思索该如何劝那些掌柜从她的织染坊中进货,听见雅室门吱呀一声,甫一抬头就瞧见一人乘着风进来。她笑靥如花,起身奔至门边,挽起他垂在一旁的手臂,道:“你来了。”
李元恒起初以为她是不懂男女之情,后来两人心意相通,也有了肌肤之亲,她一如既往,总有种朋友已过,恋人未满的疏离之感。她不会主动去找他,也从不吃味,虽然这其中有他洁身自好的功劳,但少年得志,仪表堂堂,每次上街仍有不少女子对他暗送秋波,城中也不乏议论之语,内心深处总是渴望她粘他爱他。可事不如人意,唯有他来找她,又有亲近之举时,她才会难得露出几分女子的羞赧来。彼时,他心中总有几分不甘,想他相貌堂堂又德才出众,心上人理应满心满眼都是他,缠着他,黏着他,非他厌烦之时不远离。哪知事实非但不如此,黏人的反倒成了自己。心中酸涩不能言,直到此时,她拉着他坐下,侃侃而谈这几日从姜娢那里学来的生意经,经纬艺坊如何推陈出新,织云铺如何客满盈门,一张小脸神采奕奕,散着喜悦的光,晃得他睁不开眼。是了,从初见之时,她就注定不是囿于深闺的寻常女子,她爱习武,为此不惜损了名声。她立志要开一家专教女子的武堂,为此从寄卖绣品开始,到如今织染坊、织云铺拔地而起,一步步朝着目的地前进。情爱之事于他来说是抚慰心灵的灵丹妙药,于她却不是非他不可的生命之源。李元恒心中轻叹一声,她或许就是他今生的劫,直至生命尽头才能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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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柔止终于说累,给自己和李元恒各倒了一杯茶,呷了一口茶,才似是想起还未问过他,便道:“今日你来寻我,可有什么事么?”
李元恒有些无奈:“无事就不能来找你么,我们是有婚约的,我来瞧我的未婚妻子还需找什么缘由么。”
沈柔止讪讪笑道:“当然不需什么缘由,喝茶,喝茶。”
李元恒就势呷了一口茶,道:“赵情已离府归家,休书已下,你我二人的婚事可提上议程了。”
沈柔止闻言一口茶喷出,慌乱道:“婚,婚事?咱们不是已有婚约,提上什么议程?”
李元恒拿起一旁的巾帕为她擦拭嘴角,道:“六礼未成,你还不是我真正的妻子,而我,有些等不及了。眼下,靖安侯闲杂人等已清,是该你入主的时候了。”
沈柔止有些不安,“可我,可我”
李元恒看出她的担忧,道:“你尽可放心,婚后你无需在意那些世家大族的规矩,靖安侯府除我之外,无人能管的了你,你仍可以如婚前一般,想做什么做什么,只是让你从沈宅搬到靖安侯府,离我近些罢了,想来你也不愿我日日承受相思之苦。”
沈柔止面上染上绯红,道:“哪就承受相思之苦了,我们都在京城,你想见便来见好了。”
李元恒起身坐在沈柔止身旁,将之搂入怀中,“我想日日见,夜夜见,拥着你入眠,闭眼是你,睁眼还是你。”
沈柔止羞臊不已,闻言娇靥之上鲜红欲滴,直叫人叹“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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