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游玩,其实就是在临幽城城里城外随处走走。许是思乡之情时日越久越浓厚,两日后不用催促就有人吵嚷着要回京去。
这正合沈柔止心意,此次车队前来,随车的侯府护卫仍旧化作信使,将一封信笺并一个锦盒给了她。两人书信来往较为频繁,又都不是那等会甜言蜜语的主儿,初时还能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诉说情意,时日一久,情话说尽,只能将琐事付诸纸上,末了一句“盼归”、“念君”已是两人能写出的最大胆表达爱意的言辞。即便如此,沈柔止也能从他着重写下的“盼归”二字上看出他不苟言笑的俊脸上满是急切。
年前二人肌肤相贴,唇上那柔软的触感仿若他的唇刚刚离开留有余韵。沈柔止一指轻抚唇瓣,嘴角微扬,面颊嫣红。他看着面冷,实则心热的很,那粗长的舌在她樱桃小口里翻江倒海,似要将她细嫩的小舌吞入腹中。她想的出神,不知不觉另外一只柔荑摸到凉凉的锦盒,才从遐思中回过神来。她不禁有些懊恼,虽说自己不是那等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可也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何曾有过这等“淫邪”的想法,可见少女怀春非诗人杜撰,实在是经验所得啊。沈柔止虽有怨怪,但也知此乃人之常情,要不哪有那些个缠绵悱恻的话本子供人消遣,怨怪也是怨自己没见过世面。不过片刻,面上红晕稍褪,她凝神去瞧那锦盒。锦盒四四方方,看不出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木材所制,暗红的纹理如流水一般绵延不绝,又如箭头指引着来人探寻其内所为何物。
沈柔止将其打开,里边是明黄的绸缎包裹一物,明黄与暗红鲜明对比,尽显奢华。那绸缎柔若凝脂,触手丝滑,她一边心中感叹他倒是个会享受的,一边轻轻拈起一角,一下下将绸缎打开。原想着里面是他不知从何处寻来的稀罕物,因少见这才重之又重地包裹起来,却不曾想里边竟是一本话本,书封上明晃晃写着“思君曲”三个大字。刚刚下去的情思复起,须臾之间,她又胀红了脸。原以为他也算稳重之人,书信之中一本正经,只能在末尾才能窥得情意缱绻,却不知晓竟还有如此“巧思”:不用看书中所写内容,单从名字来看就能瞧出其昭然若揭的心思。想必书中所写故事必也是九转回肠,情意绵绵,若写书人文笔佳,惹得闺阁小姐思春也非不可能。
若搁平日,她能不动声色将这话本子从头到尾细细品读,说不定还能对其中男女情事品评一番。可眼下,她刚刚才红着脸想着他的唇,他的人,骤然瞧见这话本子上的“思君”二字,仿若偷会情郎被抓了现行,羞臊不已。她胡乱将话本子用绸缎盖上,又“啪”地一声合上锦盒盖子,一手抚胸,平复心情。
这两日小环和兰芝两人收拾着上京的行李,得了空,正要进屋来问问小姐还有何物要带,进门就瞅见自家小姐面颊红润,含羞带怯,我见犹怜。两人互望了一眼,小环假意咳嗽一声,道:“小姐,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和兰芝来问问小姐可还有其他要带的物什。”
沈柔止猝不及防,急忙将锦盒藏在衣裙之下,双眸聚神,假装嗔怒:“真是死丫头,这是要吓死谁。”
小环故作惶然,三步并作两步来至沈柔止身前伏在她膝上,“小姐,奴婢知错了,还请小姐责罚。”作势还要惺惺作态哭上一鼻子,却瞧见小姐衣裙之下凸起一块,不似衣衫堆叠,倒似是硬物藏于其中。她转头朝身后的兰芝使眼色,“小姐,您就原谅了奴婢吧。”边说边不动声色拉拽沈柔止衣裙。兰芝看出小环意图,也上前劝道,“小姐心善,定不会怪罪你,你快起来。”趁着假装去扶人,轻轻一拉,就瞧见一四四方方的锦盒在榻上。
兰芝惊讶道:“这不是姑爷给的锦盒吗?小姐藏起来作甚?”
沈柔止瞧见这两人原是做戏,嗔怪道:“真是纵的你俩越没大没小,如今还敢戏弄本小姐。这是你家姑爷给的锦盒又如何,我想藏便藏,怎么,不可以么?”
两人相视一笑,双双哄着人,“可以可以,小姐最好,做什么都是对的,都是奴婢们的错。”
早些回京的提议得到众人响应,不过两三日,就收拾好行囊上了回京的路。
沈柔止也告别父母与车队一道踏上去往京城的路。
先是儿子过了年节不过破五就回京上值去了,彼时还有女儿在旁,倒也不觉得如何。如今女儿也要离家,才真真觉得有些空虚无奈。钱氏一边抹泪一边看着女儿的马车越行越远,直哭的身旁的沈良也有些不解,“女儿这是去京城了,又不是见不着了,这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着了。”
钱氏本就伤怀,听丈夫如此不解风情,斜睨他一眼,“你就和那些公文为伴吧。”说完也不管他作何反应,扭身带着一群仆婢施施然回了府。沈良早已习惯夫人偶尔的怨怼,淡淡一笑,望着远处早已消失不见的人,眼中尽是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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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恒早就得知此番沈柔止就要回京,想着将府里竹青园收拾出来给她住。竹青园离他的正院近,又宽敞舒适,园子里竹林错落有致自成一景,只是少了些女子的韵味,可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她爱花,待她住进来看着满园的绿,定会觉得单调无趣,添些花儿草儿的,这院子不就烙上了专属于她的印记了么。他这边想的美,那边沈毅就约了他喝酒。
两人见了面,沈毅也不与他寒暄,招呼他坐下,先上一杯酒,沈毅就开门见山道:“柔止这回回来你打算让她住哪里?”
李元恒不知道大舅哥怎么猜出来他想让沈柔止住在自己府上,不过也不敢隐瞒,只得道:“自然是靖安侯府。”
沈毅一口酒闷下,严肃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告诉你不可能,只要我在京城一天,只要你俩还未拜堂成亲,还有你那个姨娘,只要她还在靖安侯府,柔止就必须住在钱府。”
李元恒想过大舅哥定不会轻易同意,此时亲耳听到,恭恭敬敬又给沈毅满上一杯道:“兄长说的对,只是我二人六礼过了大半,早已与夫妻无异,钱府虽是舅家,但毕竟不是自己家,且钱府远不如我府里宽敞舒适,数次叨扰李某深觉歉疚。至于赵情,兄长放心,我已有安排,她见不着柔止。”
沈毅又一杯酒下肚,仍不改一脸肃正,道:“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舅舅舅妈从未嫌弃过我们兄妹二人,就算你说的对,与夫妻无异也终不是夫妻,你不守礼还能得人称叹一句不拘小节,可我妹妹呢,她只会遭人诽谤,说她不守妇道、不知廉耻。今天我不管你说什么,柔止回了京,她只能住在她舅舅家,你最好不要阻拦,否则别怪我与你靖安侯撕破这脸面。”沈毅顿了顿,似是觉得话说的有些狠,又道:“我在家时就瞧出来她回京时定是与你有了不同一般的进展,每每独自一人时就容易起呆来,还伴着傻笑,一看就是在想情郎。她回了京,不管是你来钱府还是她去靖安侯府,或者你们二人约在酒楼,晚上她必须回钱府住。你可以为了一时欢愉不顾她的名节,我作为兄长不能为她打算。你若想让她住进去就赶快将你那个姨娘处置了,将她堂堂正正迎进府,而不是这般儿戏,随便的很。”
李元恒觉得沈毅说的也不无道理,世道就是待女子要比男子严苛的多,即便他们自己不在乎他人言论,但毕竟还有亲人在世,他不能要求人人都如自己一般不惧人言,好在她在京城比在临幽城要好得多,再不用看不见摸不着的煎熬着。他又给沈毅满上酒,躬身送上,道:“兄长说的对,那就还住在钱府,还劳兄长多多照看。”
沈毅白了他一眼,“还用你说,那是我妹妹。喝!”两人碰杯饮酒自不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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