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值班的医务人员瞧见不对劲，快步走过来撑着膝盖询问情况——
“您怎么了？还好吗？”
贺文翊在不甚清醒的时候，隐约听见询问声音，强打起精神抬头，顺手勾下阻碍了呼吸的口罩。
“我……”
贺文翊双目失焦，纤长的睫毛遮住朦胧的黑眸，一口呼吸勉强吐出一个字来。
被口罩捂住的脸此刻透着不正常的红晕，清俊的面孔被沾染上色彩，倒是别样的诱人。
他咬了下唇，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儿让贺文翊清醒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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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开口，身体里躁动的因子突然之间猛烈地撞击起浑身上下的细胞。
燥热感一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颈后无比痛楚的撕裂感。
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剪子不停翕合，尖锐的刀尖扎进娇嫩的软肉里，反复撕扯。
那瞬间，贺文翊感觉自己看到了天堂。
“呃——”
贺文翊猝不及防泄出一声痛哼，支撑不住身子狼狈地跪坐在地，白色的裤子沾染上灰土。
脸色惨白如纸，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下颌流到颈项中。
纤细的手指紧紧缩在手心里，指甲深深嵌入，却也难以承受。
疼，好疼。
比胃癌作的时候还要疼。
切身经历过死亡，并不会让人对生死变得淡然，反而会更加担忧第二次死亡的降临。
但他才刚刚重生，还是在医院，一定没事的。
一定。
贺文翊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除了最初没有防备的一声闷哼，贺文翊再没出过一点动静，只是一下又一下地粗重喘息。
“快把急诊的人叫来！这里有病人突紧急情况！”
纵使医护人员眼疾手快，也没能扶住摔倒的贺文翊，她着急忙慌地去搀着虚弱的人，对着远处的同事喊道。
她又俯身，对几近昏迷的贺文翊大声说：“先生！先生您坚持一下！”
可惜，贺文翊没能被她喊回神智，双眼一翻，昏迷过去。
就在他彻底晕死过去之前，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幽香——
他好像疼出幻觉了，贺文翊想。
不过一分钟就有护士蜂拥而至，将贺文翊抬上了病床，疏散开围观的人群，直接一头扎进了抢救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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