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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我问起的时候,你却否认有过相看。为了一个野男人,你竟撒谎骗我。”
听及此,妙辞才算明白席憬此番前来的目的。
“所以呢?那件事不是过去了么,你还要来兴师问罪?闹出过一次‘不清白’,难道还要再闹出一次?”
妙辞坐在妆奁台前,背影镇定,可被铜镜照出的那一抹下巴颏,却是在颤抖着。
席憬把她的谎言无情戳破,直问道:“所以我来问你,今日你去师府竹林见的那位‘志清哥哥’,到底是谁?”
他甚至都不问她有没有去见人,而是直接问,见的到底是谁。
原来,他一早就知道她的全部行踪!
他什么都知道,却总是装作假惺惺!
妙辞把篦子往桌上一拍,“席越崖,你太过分!”
过往情绪一泄而出,她站起身,走到他身旁。
“你能肆无忌惮地监视我,那我也能保持沉默。不是喜欢暗地里查么,那你干脆把那个人的身份查出来,反正你总能查到。我说不说,有什么要紧。”
明明是一句很平静的话,可妙辞说完,眼圈却红了。
席憬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为了一个男人,你生我的气。”
他站起,把她逼得连连后退。
“妙妙,你见别的男人,为何要瞒着我?”
妙辞说他不懂,“我已及笄,你懂及笄的意思吗?及笄后,就该为将来的婚事做准备。我总是要成婚的,你懂吗?成婚就是要与另一个男人待在一起。”
她说席憬自私,“你从没想过你的婚事,难道就不允许我为自己的婚事做准备?我见哪个男人还要跟你报备,难道我没有脑子,不会自己分辨?”
她越说越委屈,声音颤抖。
她以为席憬能懂她的意思,可席憬却执拗于“见男人”这件事。
“我不允许。”席憬的食指隐隐发痛。
他亲自割烂的食指,伤口那样深,足已见骨。
为了让她心疼,他从不吝啬身体上的痛苦。白天她看起来是真的心疼他,恨不能替他痛。可她短暂地心疼完,竟是欣喜地去与旁的男人会面。
“不t允许你对别人比对我更好。”席憬声音低哑,“不允许你因旁人欺骗我。”
“不允许你不经我的允许,就兀自相看成婚。”他把嘴唇抿得极紧,“统统不允许。”
心里是怎么了。
像掉进发酵的腌菜桶,酸气在腔子里乱流。血液是酸的,心跳是酸的,每一缕呼吸都是酸的。
这就是亲情的威力么,世上所有的兄妹都是如此么。
可是从前数年,他都没有酸过。为什么妹妹长大了,眼见一切都要变好了,他却独自朝腐烂的方向发展。
为什么她不懂,哪怕他解释得如此清楚,她都不懂。
她只是脸白着,跌坐在床。明明她无处可退,可他为何还觉得,她是只即将断线的纸鸢,哪怕离得这样近,他还是抓不紧她。
妙辞委屈得浑身发颤。
好一个不允许!
他就这么把她的一部分自由给剥夺了!
妙辞不想再做纠缠,“出去,我们都需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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