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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他脸上残破的鳞片有新生的，有被拔去的，可怜，可怖。

可脸上神情自始至终不曾变过，好像一切伤痛污浊，都只浮于表面，还未入其心。

是好是坏呢……她心念一动。

一朵格外洁白的云朵脱离了云群缓缓降落，众人看着这神奇场面，瞠目结舌，云烟散去，白衣女子从中出现。

师傅来了，杨盈心放下剑，不怕这魔种跑路。

“还未完全化形。”云朝昭说罢，自云袖中探出纤白指尖，在小乞额头轻点了点。

一道细微清热的气流入体，恰如醍醐灌顶，灵智混沌初开，这无比舒适的暖流从天灵直下，身体里转一遭最后分为两股。

一部分在面部修复，一部分在心田盘旋。

他感觉面上阵阵发痒，忍不住抬手一蹭，脸上的鳞片很轻易从脸上掉落下去，露出底下白嫩新生的肌肤。

额头上那藏不住的小角也隐没了，一双眼目也不再像石头般沉重的睁不开，而是变得轻巧，深重秾丽的颜色消失，只在眼尾留下细长鸢调，增添一抹诡丽之感。

若不细看，已经和别的小童没有差别了，甚至更为漂亮白净一些。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他心情飘飘跃跃的，颤动着眼睫。眼珠轻轻滚动几圈后陌生地缓慢睁开眼睛。

终于见着了这世间第一抹颜色和第一人。

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那只点他额头的手所吸引了。

不知何物，但它好看，而且温度很舒适。

“师傅何必浪费灵力点化他啊！”杨盈心说道。

师傅到底在想什么，这不是个魔种吗？

“盈心……”云朝昭刚要偏头和她说什么，突觉指尖一凉，她低头看了看，刚刚点化的小魔种正用双手握住她的手指。

仿佛初初学起歌唱的一只小黄骊鸟，字正腔圆地喊，“师——傅。”他嗓音清稚婉转，十分悦耳清灵。

云朝昭微怔，

虽然相貌与人相同，但到底是妖物，空灵的几乎没有什么人气，眼瞳也妖得很，并非圆形瞳仁，也不是兽类的竖瞳。

从浅到深，如碧蓝海天。

在最冷的色调眼底里横着道黑色矩一型瞳孔，乃是一对羊瞳。

这就是书中形容为可窥破一切虚妄，任何幻隐之术都逃不过的道一瞳。

云朝昭还没多大反应。

“你你你！手往哪碰呢！”

杨盈心见他握住云朝昭的手就喊师傅，眼倏一下放大了，跳脚恨恨道，“这是我师傅，不是你师傅！你喊什么！快给我松手！！”

上仙山

杨盈心要不是不敢在云朝昭面前放肆，已经要杀人了。

“撒手！怎么？你是想向我师傅诉苦，报复他对你的所作所为吗？”

“他……”他仰起头费劲地说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算是个没心肺的恶人，我们也不能随意杀害凡人。”杨盈心不耐烦。

“盈心，你误会了。”云朝昭淡淡解释，“他是想说帮他。”

杨盈心不可置信，“什么？！帮那坏蛋！？”

赵二八辩解：“我是好人吶！”

“嗯。”只有他努力应和。

杨盈心嗤笑，“他是好人？那世上没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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