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沈冶端坐着,目光深邃,沉声问道:“公主府中,可有何异动?”
“哪能呢。”楚砚应道,“主子您又不是不知,府内守卫森严,莫说是人,就连蚊子也飞不进来一只……”
话音未落,一只蚊子便嗡嗡地从楚砚的脑门上飞过。
沈冶挑了下眉,楚砚连忙徒手捏死了那只蚊子,干笑了两声,“比喻,是比喻。”
“总之,和主子您在时一样,府内大小事务都由忆恩公公亲自过目,若非是亲信就连殿下的院子也进不去,所以左右不过几个人轮轴转。”楚砚正色道,“属下日日盯着府内动静,的确并无异样。”
“还记得交代你的事?”沈冶瞧他,“昨日见你对府内侍女的殷勤样,还以为你早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楚砚一下子愣住了,想了会儿才明白,自家主子是在说他昨日帮春桃那丫头擦书柜的事,连忙解释道:“冤枉啊主子,是因那柜顶实在太高,属下看不过去,这才勉为其难帮她的。”
“府内的梯子都是摆设?”
“这……”
“她唤你帮忙的?”
“那……倒是没有……”
“你还帮了别人?”
“……”
楚砚这下彻底没话说了,他那点心思在沈冶面前一戳就破。
“主子——”
楚砚哀嚎着,试图用胡搅蛮缠来蒙混过关,还没等沈冶瞪他,窗边却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沈冶抬眸看向窗外,身着藕色襦裙的封御清忽然间闯入眼帘,被发现了也坦然站在原地,她脸上的笑容自然轻快,仿佛等沈冶抬眼这一刻许久了。
“殿下怎么来了?”沈冶起身走到窗边,步伐轻快。
“有人惹你生气啦?”封御清瞧着屋里的楚砚,不答反问。
“殿下都听见了吧。”沈冶无奈道。
“是啊。”封御清弯了弯眉眼,摆明了是蓄谋已久,完全不觉得自己在这里偷听有什么不对。
“所以,要我安慰你吗?”
封御清唇角含笑,微微仰起头,撩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见沈冶没回答,她又道:“带你出去玩。”
沈冶的唇线绷得很紧,他近来在封御清面前总是疏于伪装,那双眼看向旁人时过于淡漠,看向她时又欲言难止。
“不愿意吗?”
“……不是。”沈冶解释说,“我以为殿下还在生气。”
“我小孩儿啊?成天生气。”封御清笑道,“而且,你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
沈冶愣了一下。
“哦,不是道歉?那就是,单纯想把花送给我而已?”封御清靠着窗框看他,分明在用眼神询问他的心,“是这样吗?”
以为等不到回答的时候,沈冶忽然迎风开了口,“也,算是吧。”
声音有些轻,封御清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沈冶的视线太分明,叫人根本无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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