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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看到一阵风吹来,他敏感到极致的身体,随风震颤了一下。
高台设在山脚下,周围都是平地。
这座山是活火山,前不久曾火山喷发过,地面焦黑。
兰浅在黑色的背景下,像是一朵泛红的娇嫩白花,风一吹就颤颤巍巍,不停抖动。
不可以,他们绝对不允许。
奴虫是他们的,所有的蜜,所有的血和汗,所有的液滴,都是他们的。
其他虫族不能染指!
温切尔和艾利斯打开舱门,就要从战舰上跃下。
“虫王,不要!”
仆虫们、上将们,全部开口。
“虫王,疯虫一族设下圈套,只要两个虫王一下去,他们就会引爆炸弹,一网打尽,您会死的!”
“艾利斯虫王,您不是最沉得住气的吗?现在不下去,先侦查,寻找反击的机会,我们才有一线生机。现在下去,必然会失败,您的性命都难以保证。我知道您要救兰斯,可自己的命没了,怎么救?”
“温切尔虫王,兰斯很香,也很可爱,但他只是虫母仿造品。留得青山在,要什么奴虫没有?只要坐上唯一的虫王王座,所有的蜜虫尽在掌控,漂亮到不可方物的蜜虫,想要多少都可以!您费尽力气,好不容易才杀出血路成为虫王,您想要这么多年的心血功亏一篑吗?”
他们说得很中肯,也很正确。
所有的道理,所有的作战方法,两个虫王怎么可能不懂。
不需要权衡,他们也知道该怎么选,知道怎么做才是最优解。
可是,地位、权势、雄韬伟略,和兰浅放在同一个天平,天平便完全往兰浅的那一头倾斜!
看着兰浅受辱,虫王脑中紧绷的弦早已被扯断。
他们有绝对的理智,可在压倒一切的感性面前,理智也如高楼般崩塌。
艾利斯冷声道:“让开,我要下去。我说过不会丢下他,我是他唯一的依靠,我是他的主人。救他我可能没命,不救他,我就会活得很好吗?我已经深深后悔过一次,我不要终身后悔,哪怕只有一丝抓住他的可能,我也要把他抓住。”
温切尔战意蓬勃,“就算把整个蜜虫一族摆在我面前,也不能与兰斯相比。我成为虫王不容易,经过囚徒之战的艾利斯比我更不容易。他都不要王座了,我要来干什么?作为虫王,连自己的奴虫都保不住,又有什么当虫王的必要。你们没了我,很快可以推选新的虫王,我没有兰斯,要再多又有什么用!”
仆虫与高官们被堵得哑口无言。
没有虫族能抵挡暴怒的虫王,挡在虫王面前的,唯有一个死字。
战舰应虫王要求,飞至高台上方,吊下绳索。
光着上身的两位虫王从左右两侧分别降下,他们一人留着紫色及肩中长发,一人剪着干净利落的银灰色短发。
不用发色辨认,仅从他们的气势,也能判断出,他们就是虫王。
他们真的来了!
他们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奴虫,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只为不让自己的奴虫受辱,只为保护奴虫不受伤害。
兰浅的余光发现了他们,心跳陡然加快。
是生是死,就在这十几秒内!
面前两只雄虫的口器就要伸入他口腔,他深吸一口气,不顾脖子上禁锢他的鞘翅,用尽全力偏头,让口器触碰到了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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