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谢郎君!”
里头一个小厮正埋头料理酒坛子,准备一会儿送往宴上去,见了来人,欠身堆起一脸笑,“您怎么往这儿来了。”
正是谢郁文那个手狠心黑的堂兄谢赜。
谢赜近来的日子不好过。不记得打从哪日起,他的院子里忽然添了不少守备,且等闲不叫出院门,真要有事,问明白了缘由,三四趟向上头请命,才勉强肯放行,即便是出去了,也着人跟着,寸步不离。
这样被人看着,城里的消息自然递不进来,淮阴侯府陈昶那场事故,他至今都不知情。谢赜隐隐觉得不详,却也闹不清究竟是事情败露,还是只因为圣驾驻跸的缘故。
如此过了几日,谢家上下都迁到“天容海色”中暂居,谢忱眼皮子底下,谢赜更施展不开。连日心中惴惴,终于等到官家上山,园子里皆围绕官家这主心骨转,谢赜觑得空,好容易摸出些旁门左道,能够出来透透气。
在园子里盘踞这许多年,谢赜没停过向谢家上下伸手,不敢冒进了惹眼,只好迂缓行事,积年累月,也有些成果。今日官家赐宴,谢赜自然是没资格露脸的,可城中勋贵云集的场合,探听消息再好没有,便七拐八绕地绕进了“一蓑烟雨”。
那小厮先头在四面厅背人处侍弄酒水,宴上的动静一览无余。谢赜倒没着急问话,先递了兜碎银子过去,拧着眉头哂笑,“去买点上档次的烟叶子,你这浑身的味儿,闻着反胃。”
小厮点头哈腰地谢赏,一边腆脸退了两步,举着手可劲挥,“小的是上不了台面的人,污了郎君跟前的气味,真是罪过。”
眼珠子滴溜一转,小心赔笑,“不然,请郎君等会儿,小的上隔壁要个香炉来。”
“成了,别闹那些虚的。”
谢赜挥挥手,踅身挑了张杌子坐下,朝那灯火通明的四面厅一努嘴,“说说,前面怎么样?”
小厮在谢家当了五六年的差,主人家虚虚实实的心思,多少能摸着点边儿。可猜得着,却断不能主动说,囫囵应了句场面话,“前头热闹极了,官家颁了好几道封赏,贵人们瞧着都十分欢喜。”
谢赜乜了他一眼,不和他绕弯子,“我那堂妹呢?听说官家点了她的名来赴宴,可闹出什么幺蛾子没有?”
“嘿,真叫郎君料准了。”
小厮绘声绘色地道尽适才的波折,末了,又揣度着谢赜的心思,添上点细枝末节,“官家金口玉言,说往后要亲自下旨替小娘子赐婚——多大的荣耀啊!可也真是怪,小娘子与郎主听见这话,丁点儿喜色都没有,拉着个脸,小的瞧着都心惊胆战的,唯恐官家发怒。”
谢赜想了想,犹疑问道:“官家呢,什么模样?”
“哎哟,这小的可没胆子猜,”小厮连声告饶,“别说小的这些卑贱人哪有资格上御前伺候,便是能挨着近前,也都将眼珠子捂得牢牢的,翻眼皮子觑天颜,那是要掉脑袋的。”
谢赜嗤一声笑,“皮痒了是不是,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屁话。”
又从袖袋里摸出片金叶子,“德性,爷少你好处了?还来这套。”
小厮谄媚道一声不敢,挠头挠了半天,“别的小的不敢说,但听官家的声口,一向平平的,唯独对小娘子说的那几句话,还算是和颜悦色。”
谢赜“噢”了一声,兀自琢磨,本以为官家要寻谢家晦气呢,毛之不存皮将焉附,也不是他乐意见到的状况,可若按这小厮所说,情形仿佛还不坏。
两眼一抹黑在院子里困了许多日,谢赜又问了几句城中勋贵的动向,心中依稀有了谱。因不便长久停留,谢赜问完了话,便抓紧摸黑离开。
回到“天容海色”,却见母亲韩氏在房中坐着,见他回来,掀起眼帘问了声可还顺利。
谢赜略扫了眼身后,才仔细掩好房门,走到桌边坐下,先饮了杯茶压惊,“守卫太多,险些叫人拿住。也是今日赶上官家赐宴,下回再出去,不见得容易。”
韩氏淡淡“唔”一声,并不多问,只关心结果,谢赜便将从小厮那儿听来的消息一尽说了。
事情不复杂,简略一篇话却听得韩氏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先问谢赜,“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谢赜哪有什么想法。他少年丧父,家道中落不得已寄人篱下,一股自怜自艾的怨气酿久了,渐成愤世嫉俗的怨恨,心比天高,却冲动没谋算,向来还要靠母亲韩氏拿主意。
谢赜说不出个所以然,犹豫半天,只泛泛地答,“官家恩典,说要给堂妹赐婚,那这上头,我们大概没法再算计堂妹什么……”
韩氏嘲讽冷笑,说这哪是恩典,“官家是要拿你堂妹的婚事逼谢忱就范。”
慢慢露出气馁之色,“但确实,此事全凭圣意——你堂妹最后究竟许给哪户人家,是好是歹,往后还能否插手谢氏家业,是否会漏出可乘之机,都未可知。”
儿子扶不上墙,谋略上少了不止一根筋,韩氏无奈,只得自己想法子。
往日他们的想法很简单,用婚姻缚住谢郁文的手脚,将她困在内宅,好叫她往后再难插手谢家。谢忱身后既无旁人,谢赜好歹还担着个谢家子侄的名分,不愁没有可乘之机。
但好好的计划,而今被从天而降的官家打乱了。韩氏恼恨地思索,官家想要的是谢忱听话,可谢忱名声太盛,又与先帝交情甚笃,行事没有半点错处,根本没法下手,只有通过谢郁文。
掌控了谢郁文,自然掌控了谢忱。
掌控谢郁文……韩氏忽然眉头一跳,涌起一个危险而充满诱惑的念头。
这天底下,还有比皇宫更能束缚住女子手脚的地方吗?
韩氏长舒一口气,悠悠开口,“把你堂妹往龙床上送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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