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一块去。」安格不由分说,拽了小乖的脖子就走。
小乖被挟在半空中,「呜,不要去啦!」
人家会被荆爷砍死的,呜……
安格低头在小乖耳边悄声道:「你不去,本公主哪知道这汉人说啥鬼话。再罗嗦,照阉!」
「……」小乖可怜巴巴地看着裤裆,委屈闭嘴。
荀郝针领着两人一路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最后出了城,来到城外河堤。此时正逢春残,花落草畏,逐渐步入炙熟的炎夏,眺望远方,山野间尽是一片浓绿。
河堤上,垂杨千万缕,清风卷起柳枝飘舞空中,袭来一阵舒爽凉意。
小乖终于被放到了地面,在安格示意下,恭敬地问:「公子领我主仆来这,究竟所为何事?」
荀郝针面色凝重,背过身望向远处群山,「荆阎为了姑娘,正计划劫取贡织吧!」
此话一出,安格与小乖眼底闪过警戒,指尖不着痕迹地移向暗藏在身上的匕首,无声无息地将刀刃推出护套。
荀郝针对背后霎时间涌起的杀意浑然未觉,语气依旧。
「姑娘若信得过在下,便可兵不刃血获得贡织,这笔交易,可成?」
安格皱眉,显然听不太懂他说的话,下巴一抬,示意小乖应付。
小乖点点头,对着荀郝针微笑质问:「公子在说笑呐!什么贡织?什么交易?小的可迷糊了!」
荀郝针沉沉叹气,拍拍小乖的脸。
「我知道你家小姐不是中原人,也知道她现在大概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只是你可明白,荆阎要为你家小姐做的事,会为他带来杀身之祸?而且不但荆阎要送命,就连荆姨也将受斩首之刑?」
小乖刷白了脸,僵在原地,就连安格连连以眼神询问也没瞧见。
「不光如此,但凡参与行动的人,包括他们的家人,都将处以极刑。」
「怎会?」小乖张大嘴,呆滞地看着男子。
荀郝针苦笑,蹲身与小乖同高。「中原律法不比外疆民族,更遑论皇家的东西,平民更是碰不得,碰了,便得抵命。如何?你能代你家小姐做这笔交易吗?」
小乖合上嘴,回头对安格叽叽咕咕说了会儿,只见安格同样刷白了脸,惊恐的目光看向荀郝针,显然荆阎并没告知她整件事情的严重性。
看来,阎哥哥很爱这位姑娘。若非爱到深处,怎舍甘愿抵了性命要帮她劫贡?又怎会隐瞒为她的牺牲?
一宿未眠,敲种了脑袋却想不出半个能让荆阎免去祸患的法子,恨透自己蠢笨的脑子,怎么就不能像姊姊一般剔透玲珑心?怎么就只能笨到眼睁睁看着阎哥哥送死?难怪娘亲摇头、难怪姊姊生气。为什么自己就不能生得聪明些?为什么就不能生得好看些?
「喂!别发呆,我家小姐答应跟你做这笔交易了!」
荀郝针回过神,见小乖递来个刻着狼头的银制饰品,颔首接过,接着徒怀中拿出个油布包裹的物品,交给小乖。
「明日子时,城内西南方清凉寺,将会放着十五口大箱子,请自取。」
小乖晃晃手中的包裹,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荀郝针起身,拍拍衣摆上的尘土,直视着安格道:「这是在下的唯一请求,请姑娘无论如何将这包东西安全地送交京城宰相府,而且不能让任何人打开这包裹,姑娘可否允诺在下?」
安格低头看着小乖手中的油布包裹,听着小乖转述的话,点头道:「这狼头银饰是我族的圣物,我安格对它发誓,就算是死也会将东西送到宰相府。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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