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披头散衣衫不整,抱着双腿坐在远处角落的女人……
脸上挂满了泪水,眼中一片死寂……
这女人此时哪里还有半点元婴尊者的气势,就像一个受伤的小兽,躲在角落里轻轻舔舐着伤口。
胡浪也不敢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那妖女,生怕她等下起身,将自己一掌打死。
良久,只听那妖女开始喃喃自语:“我叫林沐雪,朝沐清风,晚沐雪,我喜欢这个名字,但我不喜欢给我取这个名字的人,所以后来我杀了他。”
胡浪一听更是吓的大气都不敢喘,还真特么是个变态,人家给你取了个名字,你就把人家给杀了……
“我出生在一个妓院里,是的,我的母亲是一个妓女,年轻的时候还有些身价,可她就是认不清这人间的肮脏……
她喜欢上了一个书生,那书生说以后会带她走,可惜,她终是没等到那一天,当她被老鸨现怀了那书生的野种之后,便逼着她打掉,但她就是不愿,以死相争……
她觉得她不会看错人,那书生一定会来找她……
她是个好娘亲,当我在妓院的柴房里出生之后,她为了照顾我,一个人干着三个人的活计,就为了不卖身,就为了要帮那书生守着身子。
这一守就是十年,这十年里我出落的愈标致,人人都说我天生就是个美人坯子,但我娘亲开始害怕了。
我记得那是一个晚上,那年我才十一岁,当我从睡梦中惊醒时,现有一个老男人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恐惧极了,拼命的挣扎大喊,终于娘亲赶到救下了我。
第二天娘亲泪流满面的,跪在那老男人的面前拼命的磕头……
原来,那老男人是这妓院的后台,来头大的惊人,娘亲求他放过我,说我还小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那老男人看着我惊恐的样子,好像更加兴奋了,一把抓起我娘的头,将我娘拽到面前。一脸淫邪的说:什么都不懂你可以教啊……然后就将我娘按在身下……
我恨我自己的无能和懦弱,当时我并没有冲上去,因为我害怕,害怕的腿都软了,连哭泣都只敢捂着嘴巴。
那老男人离开后,我怯怯的将娘亲扶了起来,我娘抱着我痛哭失声,我也跟着娘亲一起哭。
再后来,娘亲就不再为那书生守了,娘亲开始接客,但已经是年老色衰,只能接一些低等娼妓才原意接的客人。
此后的日子里,我知道每天从娘亲房间里传来的那些奇怪声音代表着什么,但我却没有太多的难过,我只知道从娘亲开始接客后,妓院里的那些人就没有再打过我们了。
娘亲也攒了一些钱,经常跟我说,等我大了就拿着钱给我们两人赎身,再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生活,我也一直盼着那一天……
就这样又过去了五年,我十六岁了,娘亲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害怕,总是不让我出门。
终于,在一个雨夜,那个老男人又来了,我拼命的大喊、拼命的挣扎。
娘亲赶来一把将那老男人抱住,朝着我大喊,让我快跑……
可是我刚从床上跳下来,就看见那老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刺进了娘亲的胸膛……
娘亲倒在地上,嘴里吐着血沫子,拼命的抱着那老男人的腿,眼睛死死的望着我,嘴里还一直喊着让我快跑,可我就像吓傻了一样,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就这样,我亲眼看着那老男人一刀,两刀,三刀……
总共十七刀……娘亲终于力竭松开了那老男人的腿,这时我才反应了过来,从窗口跳到了楼下湍急的河水中,我最后回头的那一眼,看到娘亲倒在血泊里,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唇还在一张一张的。
我知道,她是让我快跑……
后来,我被河水冲到了一个村子里,有个老汉救了我,给我吃的,照顾我,我以为我得救了,可三个月后,这老汉在一个深夜里,偷偷的爬到我床上要脱我裤子时……
我才知道,这世间,除了我娘,又有谁会真的对我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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