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来参加宴席的妇人都因为丈夫的地位被分了三六九等,哪怕如余淑这般姑娘时期格外出众的也不例外。
甚至于像是余淑这般的,都没有资格去见一面今日祝寿的寿星,只能将不超出规格,不出挑的礼物递上去。
远远的看着有位夫人被人簇拥着,众星捧月的从眼前经过,林家大嫂余淑悄悄的开口:
“那位就是满门忠烈的夫人白氏了,人人都称呼一声将军夫人,是满京城妇孺羡慕的对象。”
林乐宝恍然,原来是她,她就是白氏。
看着她那般弱柳的模样,林乐宝微微皱眉,看着像是菟丝花,只能寄生,凑近了自家嫂嫂跟前:
“看着倒不似武将之家出身。”
余淑失笑,理所当然的道:“她虽出身武将之家,可又不是将军。”
林乐宝心中很不是滋味,是呀,只是将军夫人,却不是将军,白家的将军们能上阵杀敌,却也打破不了这种限制吗?
陶然无喜亦无忧,人生且自由,可这圈禁的自由是真正的自由吗?
两人落座后,左右都是今科和林乐宝大哥林伯温一同考进翰林院的同级人。
其中一个妇人也带了人,看着像是女儿。
左右微微打量后,林乐宝就乖乖的坐在余淑旁边,听着余淑和左右的妇人闲聊,等到聊到自己的时候,她礼节性的含笑行示意礼。
配着她软包子脸,一看就性格温软,很得周边妇人的喜爱。
那看着像是带了女儿的妇人眉眼间多了一丝感叹:
“不想林夫人竟然这般年轻,说来咱们都是边远地方来的,如此看来,妹妹家里是商贾吗?”
这话让林乐宝都皱眉了,众所周知,商人地位低贱,就连自家三哥经商,那也是没有自己出面亲自打理,而是找了代言人。
她这样说做什么?先前就表明她是秀才之女,这么说是想要高人一等吗?
可她刚刚要开口,却被眼疾手快的余淑拉住了,看着她眼中的不赞同,林乐宝住了口。
她上座的一位闻言不由得嗤笑:
“她可是余家女,世代清流的余家女,祖父曾是太师,也是什么人都能打压的?”
被说的那人一下红了脸,眼泪当即就下来了,像是在苦酒里被泡了许久:
“不知者不罪,我也是不知晓。”
余淑依旧微笑,甚至微笑的弧度都没变,轻声细语的道:
“黄夫人,这是章院大人母亲的大寿,还请您克制,别让人看见觉得晦气。”
那人连忙收了眼泪,一张苦瓜脸都连忙舒展了,还左看右看,害怕谁看见她如何了。
“果然是余家女,真是有气度,不过如今竟然沦落到和我这样的庶女同坐一席,也当真是命运无常呢!”
余淑还是没怎么搭理她,林乐宝知晓,她并不在意这无谓的奚落。
路是自己走的,也是自己的路,旁边什么无所谓的人,发表什么言论根本对于她来说,不值一提,轻如鸿毛。
见余淑并不说话,她也没意思的转过了头,看着还有些沉默。
很快,祝寿就开始了,于林乐宝而言,她最喜欢的就是那些丰富的菜肴了。
总之,不为人注意的小角落其实也蛮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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