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一白,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他撑着炕的边缘,看着女人,眼中的泪止也止不住,终于他再也忍不住大喊一声。
“媳妇!!!!”
一旁的稳婆抱着孩子看着女人的身体眼中满是愕然,怎么会呢?
血崩怎么会这么快?这前后不到几分钟啊!
她不明白为什么……
稳婆看着怀里白白嫩嫩的婴孩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坏了,这是个女娃,这男人不会迁怒于娃吧?
男人附在女人的身边哭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的孩子,他转头看向婴孩,眼中复杂无比。
他不知自己是该爱这个孩子,还是该恨她,他擦了擦眼泪,缓缓走到稳婆的身边,将婴孩接了过来,从兜里掏出一块大洋递给了稳婆。
“你走吧。”
说着抱着孩子转身走到女人的身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稳婆看着失魂落魄的男人,张了张嘴想劝几句,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而男人抱着孩子一直枯坐到天黑,他怀中的孩子好似饿了,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男人这才回过神来,手足无措的抱着孩子不停的哄,直到几分钟后,才想起来这孩子应该是饿了。
他连忙帮着孩子走到厨房,煮了点米的汤,将汤用勺喂进了婴孩的嘴里。
几分钟后,婴孩满意的挥舞着小手,然后呼吸声逐渐变的平稳。
男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看着怀中的孩子,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决然。
他站起身向着屋内走去,由于他的粗心,他并没有发现,这孩子一直都没有睁开过眼睛。
————————
三个月后,东北的一个小县城内。
此时一座瓦房的门口前,正站着一个男人,他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抬眼看着大门,犹豫许久,还是敲了敲。
没一会大门打开了,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老头走了出来,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底满是惊喜。
“儿啊,你怎么来了?……这是?这是我孙子吗?”
他说着才注意到男人怀中的孩子,神色异常激动,连忙伸手抱了过来,看着怀里白白嫩嫩的孩子,心里满是欢喜。
男人看着老头,吸了一口气,他抿了抿嘴,忽然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
“儿啊,这是做什么?你跪什么啊?”
老头震惊的看着男人,手忙脚乱的想要搀扶他起来,由于怀里抱着孩子,只能单手试图想要拉起男人。
男人推掉了他的手,眼中含着泪,“爹,请恕孩儿不孝,婆娘她没了,孩儿也不想活了,对不起爹,孩儿不孝,对不起对不起……”
他说着又是“咚咚咚”磕了好几个响头,老头听着他的话,怔怔的看着他,任由他在那磕头。
不知看了许久,老头才张了张嘴,只是他的声音嘶哑难听。
“你……确定吗?”
“爹,对不起……”
男人磕着头,他的额头已经被磕破了,眼中的泪止不住的流。
“好,你走吧,我成全你……唉,这孩子有名字吗?”
老头的挺直的身躯忽然弯了下来,他盯着怀中的孩子眼底闪过一丝泪光。
男人咬了咬牙,站起来,看着老头怀里的孩子,神色复杂极了,他沉思良久才开口道。
“她叫沈非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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