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禇老夫人的恨（第2页）
禇老夫人花白的头被风吹乱，浑浊的双眼空洞如荒野。
她喃喃自语，“阴冷的地下……”
傅冰轻声对乌时说道：“我们走吧。”
乌时跟着傅冰出了院子，在合上门时他看了一眼禇老夫人。
禇老夫人的掌心被她抠出了血。
暗红色的血顺着指甲流到地上。
乌时让护士进去为禇老夫人包扎。
傅冰走了两步就走不动了，她缩在墙角，捂住脸无声地哭。
眼泪顺着指缝滴在衣裙上。
禇老夫人点燃了她对她妈妈所有的愧疚、悔恨、不甘。
她出狱后，从没有人把她妈妈的死扣在她的头上，觉得那不怪她，认为她那时候还在牢里，不是她能掌控的。
这些轻飘飘的话，如果不深究确实没问题。
但她心里明白，那是她的问题。
她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她妈妈的伤害。
她妈妈就是被她害死的！
她让禇老夫人白人送黑人！
她对别人再好也没有用。
她害死她最应该对她好的人！
那个人死了！
她学会了精湛的医术，想着出狱后可以为她妈妈治病，可以让自己心里的愧疚与遗憾少了一点。
可，她死了……
哪怕她以后救了千千万万个人，她妈妈也不会重新活过来……
死，就是真正的没了！
这世间再也没有那个人。
傅冰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让哭声溢出。
乌时看着蜷缩成一团，哭得浑身颤抖的傅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蔓延。
她是唯一一个能让他把所有柔软的情感都交给她的人！
他明白她！
然而，他带给她的全是伤害。
傅雅的病他不是没有治过，而是治不好。
他眼睁睁地看着傅雅一点一点的衰败，一点一点死亡。
他当时就想过傅冰会有今天的崩溃与自责。
他准备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无法让她减轻半点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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