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委实不客气,当然,姚昙惜仍旧只是淡淡的笑着,像是大度地不跟她计较,“缈缈还是这么会开玩笑。”
宁缈嗤的轻笑了一声,明艳艳的笑容不带半点阴霾,却让姚昙惜感觉胃部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她最厌恶眼前这张神采张扬的笑脸。
打从到了宁家的第一天,见宁缈的第一眼,她就不喜欢这个精致漂亮得过分,活得像个公主一样的女孩。
虚伪的把不要的衣物施舍给她,她就像个被收容的难民,仿佛就合该自惭形秽一样。
她的成绩比她好,她的才艺哪样不比她出色,可那些都没有用,在这位任性霸道又肤浅,除了投了个好胎外一无是处的小公主面前,她永远生不出半点优越感。
即便有,宁缈也依然只会鄙夷高傲的着她,十几年如一日的,她依旧是这副令人厌恶的高高在上的样子
明明是宁家卑劣的陷害了姚家,掠夺吞并了姚家的资产资源,才有了今日鲜花似锦烈火烹油的宁氏。如果姚家没事,她本来也可以是千金大小姐,而不是旁人口中沾了宁家心善的光才麻雀变凤凰的孤女
“老公”宁缈的眸光转向萧行言,笑容又软又甜,“你们俩叙旧叙完了吗”
萧行言总觉得这甜甜的笑容底下藏着冰冷的刀锋。
“缈缈你千万别误会,”先开口的是姚昙惜,方才的情绪没有在她面上显露分毫,“刚才阿言跟我只是在说生日礼物的事情。”
阿言
叫的真亲热啊。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宁缈挽紧了萧行言的手臂,屈起食指和中指,用两个手指的指节夹起他胳膊内侧的皮肉,夹紧,狠狠地一旋,小脸上笑容更加灿烂,“是吗,生日礼物”
萧行言“”
饶是他的忍耐力惊人,也差点没绷住这一下剧烈的疼痛。她从哪儿学来的这么狠的招式
萧行言牙关微紧,轻轻捏了下她下手不留情的小手。
“不知道什么东西,扔掉了。”他眸光淡淡扫向姚昙惜,“我不收不明邮件。”
“怎么能辜负人家的一番心意呢万一很贵重怎么办”宁缈埋怨似的瞥了萧行言一眼,笑眯眯地对姚昙惜道,“不如帮你问一下这边的垃圾是送到哪个中转站,你去找找说不定,还没运走呢。”
垃圾
姚昙惜咬着唇,抬眸望着萧行言,“没什么值钱的,只是里面有秀姨手擀的长寿面,贵重的也只是心意罢了。”
宁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秀姨”是哪个。她扯着唇,冷冷嗤笑,“我老公不吃来路不明的东西,谁知道有没有毒”
姚昙惜没理她,只拿眼着萧行言。
萧行言清隽的脸上神色淡漠,仿佛没有受到任何触动,微凉的嗓音平淡无波,“姚小姐觉得贵重的话,可以去垃圾中转站找,自己留着就好。”
姚昙惜倏然张大了眼睛,“阿言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萧行言感觉到宁缈的小手又伸向了他的胳膊内侧,忙把她的手捉住,轻捏了捏,冲着姚昙惜的语气中难免染上一抹不虞,“我已婚,姚小姐还是不要再这么称呼我,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说完他牵起宁缈的手,“走吧老婆,回家。”
直到超跑红色的尾灯消失在街道尽头,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落在写字楼的最顶上,暮色逐渐笼罩下来,姚昙惜依然久久回不过神来。
晚风带着寒意卷起裙摆,灌进衣服中,她瑟缩了一下,才终于从失神中恢复了稍许清明。
一定是因为宁缈在场的关系
阿言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他那样说话,只是因为不想激怒宁缈罢了。一定是这样
宁缈双臂环胸,望着车窗外,连后脑勺都透着股气鼓鼓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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