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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骧一怔,点头。
实在找不到好看的节目,芮忱再注意到时间,发现已经一点多了。尽管正在放假,但天亮以后还有出去玩的计划,不能太熬夜。
他们刷牙以后就回到床上,一人睡一只枕头,在床的两边躺下了。
芮忱起先对着墙睡,但侧睡压到了心脏一侧,感觉不太自在,又翻过身来。
“明天我们去碑林,完了去城墙上骑自行车?”齐骧在黑暗里确认着接下来的计划。
“嗯。”芮忱闭着眼睛,困意袭来,含糊不清地回答,“多穿些衣服,那些地方都很冷。”
他轻轻应答,“嗯。”
时间太晚,加上白天的疲惫,很快芮忱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朦朦胧胧之间,他似乎听到了齐骧叫自己的名字,可又似乎没有。他不知道他的声音究竟是在梦中还是从梦外传来,应答的声音压在喉咙底,只用神智答应着,却没有一丁点声响。
齐骧究竟叫是没叫,没有答案。
芮忱到底答是没答,也没有证据。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芮忱觉得已经睡得太久,久得窗帘底下泄露了天的光。
他仿佛看到齐骧已经起身,但他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可是,芮忱始终没有看清齐骧的脸。
奇怪的是,比起视觉,更清楚的,是触觉。
很轻很轻的,落在脸颊上的触觉,柔软中带着淡淡的体香和温度。
第26章
在芮忱懂事的记忆里,自己从未被人亲吻过。也许在他还没有学会拒绝的时候,曾经被长辈亲吻表示喜爱,但大抵那些都是不熟悉的长者,待到他记事以后,就不会再有了。
至于本来就跟他亲近的家人,比如父母、祖父母和外祖父母,他们则是从来不会亲他的,就连肌肤的触碰都少之又少。
芮忱不确定落在脸颊上的究竟是不是一个吻,他没有睁开眼睛,直到唇上感受到同样的温度,而鼻翼上也落下了轻微的呼吸。
他放在枕边的手指扣了扣,没有握起。
难道睡觉以前他说过的话,齐骧会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吗?芮忱抱臂端看着面前的《曹全碑》,一个个刻字结字匀称工整,但又都秀逸出彩。
他在这块碑前看了很长一段时间,即将往旁边走时,从碑外笼罩的玻璃箱里,看到了背后齐骧的身影。
“你喜欢汉隶啊?”齐骧走了一圈回来,见到芮忱还站在原地,问道。
“嗯。”芮忱对在玻璃里看着自己的齐骧微微一笑,说,“外公是中医出身,他小时候就跟着他父亲抓药写方子,用的都是毛笔,所以家里留有笔墨纸砚。我拿来玩过的,临帖什么的,很打发时间。”
“这样……”齐骧恍然点头,赧颜笑笑,“我看不懂这些,除了汉隶还有什么都不知道。倒是分得出楷书和草书。”
楷书和草书……芮忱不禁笑,解释说,“隶书主要还是分汉隶和唐隶了,唐隶看起来刻板一些。我觉得隶书很妙的地方在于,写得好的时候看起来虽然是稳妥的,但细看还是会有飘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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