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给颜熙增加压力,云漠没有用“金诚可能会坐牢”这样的话来刺激文玉。
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您什么也不说,我们的调查取证无形中会增加了难度,这对颜熙父亲是非常不利的。”
颜熙坐在沙发上,眼巴巴地等着文玉开口,谁知等来的却是她的客套话。
“颜熙,天晚了,你们今晚就住下吧!家里有客房,又是新楼,房间很干净。明早我做你爱吃的手擀面,你们吃了饭再走……”
手擀面,曾经是颜熙的最爱。
可是现在,她胃里堵得难受,什么也不想吃。
“咳!”
听到文玉留宿,云漠虚掩着口,咳出了声。
自从进到这楼里,云漠就不舒服。
一种甲醛未除净的味道,若有若无的钻进鼻腔,肺部,又刺激得他喉咙刺痒。
此刻,他实在呆不下去了,起身要走。
“文玉表姑,您休息吧,我和颜熙就不打扰了……”
“表姑!”
将走时,颜熙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凝望着文玉说道,“您虽然是我父亲的表妹,可是这些年来,父亲他一直把您当做自己的亲妹妹对待。现在他出了事,您忍心不帮他吗?您忍心看着他……看着他背上诱拐儿童的罪名上吗?您……”
说到最后,颜熙声泪俱下。
文玉的脸色渐渐起了变化。
她几次用幽怨地眼神看向颜熙,原来闭紧的双唇也微微张开一条缝,却迟迟没有发声。
一番挣扎之后,她像下定了决心似地,慢慢垂下眼皮儿,躲开了颜熙。
“表姑……”
颜熙的第六感告诉她,文玉表姑一定知道什么。
只是不告诉她而已。
她痴痴地喊着,踉跄着从自己坐的沙发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文玉,泪眼朦胧,步履蹒跚——
“颜熙!”
云漠害怕颜熙再做出什么诸如下跪之类的傻事,立刻上前揽住了她。
长长的手臂把她的肩搂住,圈在自己的怀里,柔声说道,“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表姑忘记了,或者一时想不起来,也很正常。今天先让表姑休息吧,我们改天再来!”
云漠安抚了颜熙,又跟文玉道别。
颜熙心里难过,不想走,可是,留在这里,又问不出什么来。
她一动也不动地站着,像个木头人。
文玉看她这样,再次想留她住下。
见状,云漠一边谢了文玉的好意,一边拦腰抱起了颜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云漠抱着颜熙离开,文玉痛楚地倚在门上,用手捂了嘴,小声地哭起来……
坐到车上,颜熙没有挣开云漠的怀抱,安静地像只温顺的小猫。
其实,她的心里乱极了。
无功而返的经历让她身心俱疲。
不想说话、也不想动。
云漠俯首,亲亲她的额头,劝慰道,“颜熙,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你应该能看出来,文玉表姑她也很痛苦!如果能说的事,她早就说了。”
“难道,表姑不能说,我们就这样放弃了吗?”
颜熙拧过头,看着云漠,眼睛里依然是未褪的痛苦。
云漠抚了抚她的眉心,像是担心那里长皱纹一样,修长地手指,慢慢地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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