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庭扔还给他：“不用，我马上就要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了。”
莫一凯：“……”
完了，死小孩疯了。
莫一凯掏了掏裤兜又摸出三百一股脑全塞给他：“你等我回家再问我妈要。”
“看不起谁呢。”
元庭把钱还给他，一扬头，“我告诉你，人穷志不短，不要践踏我的尊严。”
莫一凯第一次从死小孩嘴里听到尊严两个字，属实震惊到了。
然后又心酸了，小崽儿啥时候受过这罪呀。
唉……
晚上莫一凯跟程南弈去一起骑车回家，心酸到不行，小崽儿在程家可是被宠上天了，真是要啥有啥，怎么现在就过这样的日子了？
“南弈，我跟你说，你是没看见小崽儿现在住的那地方，真的，连你家后院里他那个玩具屋都不如。”
“他家靠他奶捡垃圾供养他和那个汤圆。”
“可怜死了，我给他钱，他还不要，人变穷了就有自尊心了，不是以前死乞白赖想着法的从我身上扣钱的死小孩了。”
“你说他哪儿吃过这苦呀，以前在你家，厨师给他做点心，都得做小一圈，然后做五六七八种馅的，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吃点心。”
“对了，他最喜欢的那个点心，一块就好几十，他家得没钱吃吧？”
“诶……”莫一凯看向程南弈，“你不说点儿啥？”
程南弈撩起眼皮：“说什么？跟我有关系吗？”
莫一凯：“……”
妈的，真冷血呀。
程南弈回到家，管家端了宵夜过来。
家里很冷清，程绍霖去画室好多天没回来了，老爷子也出差了，偌大的家里现在只有管家和程南弈俩人。
“要是小少爷在就好了，起码家里热闹。”
管家小心翼翼观察着程南弈的表情。
程南弈低头喝汤，看不见表情也不出声。
管家轻咳一声：“其实想一想，小少爷也挺难的，虽然大家对他都很好，但到底是寄人篱下呀。”
管家想了好多天，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决定从这方面宽慰一下少爷。
“寄人篱下的孩子大多都敏感自卑，那亲妈都离婚了，他怎么可能还留在程家。”
“哪怕是跟你出国，到时候花谁的钱？他现在又没有赚钱的能力，亲爹又供应不起，那花你的钱他心里不得难受呀，是吧？”
“花我的钱为什么会难受？”
程南弈扔了勺子，终于开口了，脸色非常之难看。
“唉……”管家叹口气，语重心长，“少爷啊，你还小，不懂这些，你看我跟着老爷子在咱家也做了二十多年了，你们都把我当一家人，有啥吃的喝的都想着我，可是我能把自己当咱们家人吗？当然不能了，所以我说小少爷其实很有分寸感，是个懂事儿的孩子，要是换成别人，那还不得使劲抠咱家钱呀？是吧？”
程南弈沉默着，屋内陷入寂静。
好一会儿后，程南弈点头：“对，你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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