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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安郡主不在城楼之上,不知去了何处,只有大长公主手持拐杖,立于景韵帝身侧,面色平静的看着城楼下。
两方人马全都按兵不动,寂静无声,气氛却剑拔弩张。
马蹄声打破宁静,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兵将们纷纷让出道路,退至两旁,高声恭迎太子。
众臣立于城楼下,看着骑马而来的祁禹,只觉他身上隐现龙威,已有天子之势。
城楼下的呼声一声高过一声,祁航的面色也越来越阴沉,他看着祁禹怀里的安婳,眸子里森冷之气一闪而过。
安止骑马立于军队前,威风堂堂,看到安婳立刻露出一个笑来,再也不见了少年将军的英伟模样,反而透着一股稚气。
安婳看到他平安无事,不由心中欣喜,安止看起来比以前成熟了很多,面容虽然晒黑了,一双黝黑的眼却精神奕奕,看来在边关的这番历练,让他成长了不少。
祁禹勒住缰绳,抬手让众将士停止呼喊,他抬头看向祁航,两人四目相对,如有火花在空中碰撞。
祁航盯着祁禹,冷声开口:“皇兄带这么多兵回京,是要逼宫造反吗?”
寒风吹过祁禹的墨发,发丝随风而动,玉冠墨发,更显得他周身气势凛冽,面如寒霜。
他漠然回视祁航,声音里隐含警告之意,“我今日举兵,只为营救父皇。”
祁航眸色沉沉,声音亦是寒冷,只是比起祁禹的坦荡多了一丝阴鸷,“父皇如今安好,不必皇兄如此大费周章,天师说过,皇兄与父皇命理相克,不可靠近,皇兄还是快些离开,否则只怕皇兄踏进这宫里一步,就会于父皇身体有碍。”
“父皇是否安好,应该由父皇来说,而非你代言。”祁禹看向景韵帝,景韵帝张口欲言,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急得面颊通红,眉间全是恼怒之色。
短短时日,他的头发全都已经雪白,面容苍老,身体瘦弱干枯,祁航和祁叹为了让他说出玉玺的下落,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折磨他,他的精神相较以前萎靡甚多,再也不复了以前的容光。
朝臣们站在城楼下,看着多日不见的景韵帝,全都忍不住唏嘘,但心里也有一丝安慰,至少可以确认景韵帝还活着。
祁禹看着景韵帝苍老的面容,目光闪了闪,眉宇间的沟壑不自觉的加深。
祁航眼尾上扬,嘴边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皇兄,实在是不凑巧,父皇昨日偶感风寒,说不出话来。”
“父皇是否身体有碍,我让太医一看便知。”祁禹眸色冰冷,声音威严肃穆,“来人!随我护送太医进宫。”
祁禹身后的士兵纷纷亮出长剑,银光闪闪,气势凛冽,浓浓的杀气蔓延开来,祁禹手里的兵全都是刚刚在战场上剿杀过敌军的,身上杀气十足,非京城久不上战场的禁卫军可比,一时之间气势压人,令人喘不过气来。
祁航神色一凝,扬声道:“皇兄,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他走至景韵帝身边:“父皇的嗓子经过诊治,已于今日一早康复”
他微微低下身子,看着景韵帝大声道:“父皇您有什么要说的,不如现在就跟皇兄和各位大臣说清楚,免得大家误会儿臣。”
景韵帝忍不住唾了一口,挣动了两下,大长公主一个眼神,两边扶着他的太监便把他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祁航侧身避开,面容冰冷的凑近景韵帝耳畔,“父皇还是乖乖听话,儿臣可保你多活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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