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站起来，心想，我回来是对的。
“想弹琴了？”门外传来防风邶的声音。
小夭推开门，“邶，你回来啦！”小夭先伸手搭上邶的手腕，脉象平稳，这才扑进邶的怀抱，软软的脸蛋在他胸前蹭了又蹭。
邶抱起小夭，好让她的脸正对着自己，“这么快又想我了？”
小夭点头，在邶脸上落下大大的吻，“想，做梦都想。”她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刚刚梦到了昨天的事呢。
“今日无事，不如我为夫人抚琴，以娱漫漫长日，如何？”
“好啊，我去拿酒给夫君助兴。”
小夭拿了酒和两只杯子回来，邶已经坐在大案前，小夭笑嘻嘻地倒了两杯酒，邶刚要开口，小夭伸出食指，抢过话头，“只饮一杯。”
“乖巧。”邶笑起来，摸摸小夭的顶。
“今日夫人想听什么？”邶眉毛一扬，宠溺地看着小夭。
小夭想了一会儿，“全凭夫君心意，我想听你自己有感而弹奏的曲子，可能让我如愿？”
“邶愿意一试。”
小夭跪坐在榻边，浅浅饮了一点酒，双手交叠放在案上，恭敬地听邶弹奏。
初是小桥流水，叮叮淙淙，再是苍松翠柏，遒劲有力，后又低回婉转，轻声细语，小夭的脸不知不觉红了，她好像在琴声里听出了他们在海底的那些…邶抬眼看向小夭，笑得像春日海棠。
可调子一转，小夭似听出杀伐之声，刀光剑影，战鼓擂擂。小夭疑惑地看着邶的脸，但邶没有抬眼，始终看着手里的弦。小夭垂眼看去，一双修长白皙的大手，此时抚的不像琴，倒像是拉满的弓弦。
“邶，”小夭眉间聚起乌云，“你怎么了？山里出事了吗？”
邶收拢琴音，微一沉吟才抬起头，轻轻摇头，脸上仍是宠溺的笑，“怎么皱眉了？即兴而弹缺些意境，夫人若不喜欢，我再弹一曲《良宵引》如何？”
小夭一口饮尽杯中酒，按住将起未启的曲调，“不听了。”说着在邶唇上落下一吻，拿起酒杯，连同邶未喝完的酒坛，大步走出屋子。
邶蹙起眉头，看来他惹夫人不快了。
邶起身追出去，看见小夭正坐在后院高高的墙头上，嘴里嚼着一根狗尾草茎，身边一只酒杯一个酒坛。邶纵身一跃，跳上墙头，与小夭并肩而坐。
小夭没动，也没看邶，只自顾自地看着远方连片的屋舍。
邶又凑近了些，握上小夭的手，手很凉，小夭没穿外袍，也没用灵力。防风邶把小夭揽在怀里，周身灵力涌动，在两人身上结成一个暖暖的罩子，“怎么不高兴了？”两人周围飘起纷纷扬扬的雪花，隐隐约约闪着淡蓝色的荧光。
小夭既不挣脱，也不迎合，顺着邶的手臂僵在他怀里，眼睛始终没有看邶。邶一手揽着小夭，一手倒了杯酒，一口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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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明眸低垂，小夭抬眼，分明看见他的瞳仁里映着一个小小的自己。
“没有。”
“什么没有？”
“你没有对不起我。”小夭扭过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是我不好，出去没跟你说，让你着急了，是我错了。”邶柔声哄着小夭。
“不是。”
“那是什么？”小夭第一次生他的气，邶手足无措，一时不知如何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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