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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彼此的身体太过熟悉,尽管谈心演得很像真的,尽管他的身体也有所反应,但那不自然的颤抖绝对不是出自兴奋,而更像是一种绝望的挣扎。
“谈心,你在想什么,不妨跟我说,我不是难沟通的人。”沈由衷心中隐隐有些愠怒,但面对眼前这个湿漉漉的人,他发不出脾气,一半是恼火,一半是心疼。
心疼对方拧巴着自我折磨。
哪怕他自认领悟力高超,哪怕他对谈心曾经遭受的伤害略知一二,但他并不愿意盲目地揣测对方的心思,因为这样会产生误会,他更希望对方能够真正向自己敞开心扉,与他“谈心”。
浴室里开着暖光,现在还裹着浴袍,可谈心此刻不由自控地颤抖得更厉害。
方才心头狂热的渴望仿佛被当头浇下的一盆水泼灭,所有的“计划”都化为难看的灰烬,如同一面镜子,照见他现在狼狈不堪的模样。
他做了什么?脱光了去勾引别人,依旧被人毫不留情地推开,不仅自轻自贱,连最后一点自信都没了。
太难看了,谈心。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自我评价在这一刻降到最低,谈心恨不得现在就有个地方让他可以钻进去躲起来,而不是被人,尤其是沈由衷这样温柔地“审讯”,因为他无言以对,无地自容,只觉得头晕脑胀,五脏六腑搅在一起,喝下去的酒这会儿像是发挥了最大的效用,酒精从胃里翻腾起来,令他——
谈心推开沈由衷,从洗手台上跳下去,扑到马桶边,一股脑儿地将方才硬撑着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生理性的眼泪疯狂从眼睛里溢出来,“泪流满面”的同时,他心里大声狂笑:原来还可以更难看一点呢!
沈由衷你看看我,现在这么丑陋,你还能跟我玩得下去纯爱那一套吗?
一只温热的手抚上谈心的后背,轻轻地上下摩挲,另一只手递过来一个盛满水的杯子,关心的声音响在耳边:“好受些了吗?来漱漱口。”
胃里的东西全吐空了,除了头晕,确实舒服了一点,只是强烈的胃酸残留在喉咙口,刺激得他嗓子难受,谈心颤着手接过杯子漱了漱口,闭上眼强忍着晕眩,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颓丧感。
接着手里的杯子就被拿走了,他被人打横抱了起来,走出浴室,放在了床上。
“我身上不干净——”谈心挣扎着坐起来,却又被人按了回去。
沈由衷拉开床头柜,从里边一层取出一条内裤递给他:“没有不干净,这是你的尺码,把湿的换下来会舒服一点。”
身上的水被浴袍吸收得差不多,等人离开卧室,谈心就从善如流地把湿哒哒的内裤换了下来,才发现手里这一条不是一次性的,而是质量很好的牌子,如果没记错的话,跟沈由衷常穿的那个一样。
布料已经被洗过了,柔软干燥,显然今晚的见面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对方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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