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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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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把烧掉了的文章全部废黜，这个处置方法，就不太妥当了。

秦太监出言反对：“辩认不出的全部作废？恐怕不行，万一里面有什么出名的才女，没有被选上，这不是让人怀疑么……”

白太监补充：“还有哪些大人家的家眷，又或者皇上心中都有印象的某个小姐……”

两人对视一下，郑重地互相点头。觉得这件事情两人处理就可以了，这些书呆子们只会添乱。

有个书呆子还好奇呢，一边把手上的诗文分类，一边不抬头的问：“还有这样的事情？”

两个太监不知道他问的是谁，一前一后的一齐回答：“我说的是平城宋知府家的小姐……”

“不对，我说的才是平城宋知府家的小姐！”

“哦？我说的是出名才女啊，刚才宋小姐当着许多人的面，说自己可是当做‘天下第一才女’的，我亲耳听到，焉能有错？”

“哦？我说的是皇上关注的啊，方才万岁爷亲口问起，说宋小姐面善，刘总管亲口回答那是宋家千金，万岁爷还问她的外祖父是不是梁州伯呢？”

三个审诗文的书生都抬起头了——天下竟有这等人物？有才气，有豪气，有运气，这般人物竟然出现在我朝？竟然就在我们手下的这一堆纸张中？哎呀呀！这可是千古文坛未曾出现的盛事啊！

由来郎才女貌并称，这几个能替皇上批诗词挑选好文章的，有才气那是自然。对于漂亮且有才的女子多关注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无奈才女少啊！

想前朝那些名女人，四大美女不过长相漂亮，我们这些读圣贤书的，才不会惑于皮肉呢——当然可能关键问题是我们也没看见他们的皮肉。花木兰，还有那个什么武丁的老婆，打打杀杀的，真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女人？蔡文姬文章倒也罢了，嫁了好几次？真真不守妇道！班大家写《女训》这倒是从此确立了女子行为准则，也有些道理，可惜其人文笔平常，道学味道太重，这样的女人，哪里能娶回家里……

这么一数，千古以来，称得上“才貌端研”的美女，可真没有多少了。没料到本朝就有一个敢在小小年纪自称“天下第一”？好！雏凤清啼天下惊啊！

三个看诗文的书生都激动起来了，那儿还顾得上审什么卷子啊！有人颤抖着声音追问：“知府千金……是哪一位？”

两个太监都挠头了。

他们原本不识字么，收了卷子垒成一摞，还没有分发开就着了火，烧了许多，这会儿三个书生乱糟糟的一抢，谁知道宋小姐的卷子在哪里呢？

三个书生都停了动作，先翻自己手上的诗文，找这位“第一才女”的诗文，是个什么样子。

“我这里没有。”第一个书生声音沮丧。

“不在我这里。”第二个书生暗自嗟叹

两人同时看向第三个人……难道天妒才女，竟让已经将那锦绣珠玑千古文章付之一炬乎？

第三个人有点犹豫出声，“……可是这一份？”

手中一张纸，被烧得只剩下一个细长条儿，能辨认出的字迹两个半，‘宋锦’二字比较清晰，‘绣’字只剩下左边的部首了。”

另外两人怀带敬仰的起身来看。第一个接过那烧剩下的细长条儿的时候，手都在颤抖：“好字！好字啊！为什么，为什么只剩下这么两个字了！”

第二个人远远看了一眼，已经几乎晕倒：“天妒哪！这样好的字，想必文章也一定出色，难道是一篇惊天地泣鬼神的好文章？被鬼神所嫉妒，竟然暗地里放了一把火毁掉！苍天不公哪！”

拿着纸条的那人是亲手从一堆烧的乱七八糟长短不一的东西里刨出这条子的，受到的感触更深，此时已经潸然泪下：“老夫原以为闺阁文章，不过颂吟些风花雪月，接到这个任命，虽然不敢说什么，可是难免心中有些轻慢。没想到敢称天下之才的文章，就这样在老夫眼前，眼睁睁地毁了去。呜呼！老夫有何面目复见天下之人！”那人越说越激动，竟是一转身就想撞柱子。好在年老体衰，动作不快，被另外两个书生和两个太监拼命抱住，劝解一番，方才作罢。

…………

今日参加游园会的小姐数目本来有限，一把火把那诗文烧了一半，剩下的篇目还有不可辨认的，再余下的就更少了些。这些书生都是宿儒，相互交换着那些篇章尚且完整，一番讨论排出顺序，并未花费多少时间。这其中虚冰冰的诗文被评了第一。

“文笔老练用语敦厚，作为闺阁之作，也算难得了。”某书生这样评价，然后，他把虚冰冰的文章置之一旁不理会，反而对这那只剩下两个半字的“宋锦绣诗文”嗟叹道：“可惜更好的文章被天火烧掉，时无英雄，而让竖子成名……怅望千秋一洒泪，我为才女一大哭！”

另一书生道：“不错，只看其字，便知宋小姐风骨高致，天香国色自雍容，原来花间牡丹，自然不是随便的那些凡花俗草可以比拟……”

两个太监听得满头黑线，先生们哎，你们是不是忘了，咱这是给皇上选女人呢？还有，那只剩下一小条儿的纸，到底是怎么比别人的好几十个字都完美，咱家怎么就参不透呢！文化人真复杂呐。

有一个太监看着时间也过去不少了，询问那三个书生的意见：“这么说……宋小姐的‘诗文’排第一？”

哪里想到，三个书生竟然一齐摇头：“焉有此理！我们才不是因为皇上喜欢就把宋小姐排在前面的谄媚小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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