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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密道中,想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也没有那么容易。
谢慈将目光投向了那具棺材。
芙蕖是拒绝的:“不……”
谢慈:“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找到我们,并要了我们的病,可按我以往的经验,凤髓发作一回,我们至少需要熬过两个时辰。”
芙蕖听了这话,重新将目光投向那棺材。
确实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所在。
密道里的所有机关都被毁掉,其他地方已都不安全了。
谢慈半拖半拽把芙蕖拉倒了棺材边上,举着她的腰,送她进去。
芙蕖看一眼棺材中的森森白骨,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尽力撇开目光不去看。
谢慈随后跟进来,一脚把那白骨踹到了脚底,那兄弟的脊椎骨以极其扭曲的姿态叠了起来。
芙蕖强迫自己咽下喉口的不适,但很快,她也顾不上这些了,因为凤髓发作的感觉漫了上来,先是密密麻麻的酥麻和疼痛,从四肢百骸从骨头缝里钻去,继而是五脏六腑中如火灼烧般的折磨,人脚下仿佛踩空了飘在云端,而后又在某一个瞬间,猝然坠入了冰窟,伴随着浑身经脉的拘谨痉挛抽搐……
反复的冰火两重天折磨得她神志全无。
芙蕖难以想象谢慈是如何在凤髓发作时仍旧保持一线清明的,反正她做不到。
唯一能清晰感觉到的,是额上落下的温柔触感,谢慈的一只手一直抚在她的后心上,始终不曾放手。
谢慈手贴着她单薄的后背,感觉像是在捏着一块易碎的玉石。
曾经那般坚定的要与他共赴这场劫难,还以为一双肩膀很能扛呢。
谢慈听到有人进来了,在距离他们藏进棺材的半个时辰之后。
不止是一个人,他们在地上翻弄尸体。
是在找他们。
芙蕖昏迷中唇角无意识的泄出□□。
谢慈捂住了她的下半张脸。
他们来了又走,片刻之后,又来了。
执着的很。
石棺开过一次,密封远不如刚开始,藏得了一时,藏不了太久。
凤髓的异香是压不住的,再拖一时片刻,便彻底藏不住了。
谢慈的袍袖中落出匕首,在衣襟上双面擦了干净,刀刃对准掌心,在方才已结了一层薄痂的伤口上,缓缓握住,再抽出。
粘稠的血液奔涌而出,紧随而来的,是凤髓那独特蛊惑的味道盈满了整个空间。
很快,那味道便压过了所有的血腥,腐臭,还有残余的硝烟气息。
也引来了外面正在锲而不舍搜查的人。
谢慈不急不忙的将手指伸进了芙蕖的袖中,果然,还有几张叶子牌,他用手指夹出来,下一刻,沉重的棺盖被向后面移开。
外面的光泄了进来。
谢慈与芙蕖互相拥着,紧闭双眼。
守在棺材外的人见里面动静全无,才渐渐放下了警惕,靠上前观察。
谢慈眼睛蓦地张开。
纸牌带起一道狭窄锐利的风。
“啊——”
惨烈的尖叫声中,谢慈的匕首架在来人的颈上,也终于看清了背后人的庐山真面目。
——“静慧住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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