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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洒的水仿佛是小小的一支喷泉,晶莹剔透的变幻出种种的水雾,液体流落在他的背后,他替她完全的挡住——然后不容抗拒的、用身体将她抵在了墙上。
他很慢很慢的俯身下去,先是轻轻碰了碰她的唇,然后不再迟疑,更深的吻了下去。
杜微言的手扶着他的腰,下意识的去掐了一把。
易子容微微离开她一些,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要制服她这样的小动作其实不难,他伸手在她腰间一揽,让怀里的身子更紧密的贴合这自己的身躯,然后毫不犹豫撬开她微微喘气的唇。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淋得湿漉漉的,凉湿的衣料,温热的躯体……这样奇妙的感觉,只让杜微言觉得理智正在迷失。她只是模模糊糊的觉得,他的手正慢慢的从自己的腰间开始,撩起了上衣,又一点点的往上去探索全身最柔软的地方。温柔,又不失力度,仿佛灼起了一点点的火焰,微醺,又微辣。
杜微言最后理智在拼命的抵抗,她无力的扶住他的手腕,有些艰难的掐了下去。
“你不是说……”仿佛察觉了她的抗拒,易子容停了停,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贴着她的唇断断续续的说话,“你不介意这种关系么?”
语气这样的专注,薄唇渐渐的移到她的耳侧,轻轻的吻了吻,低低追问:“是不是?”
而他的另一只手并没有停下,移到了她光裸的脊背上,替她隔开冰凉的瓷砖,停在某一节脊椎上,指尖那一端温热柔和,仿佛是乐师在拨弄琴弦。
杜微言别无选择,搂着他的脖颈,有些语无伦次的回他:“你先放开我。”
他一低头,温柔的含住她的耳垂,炙热的呼吸撩拨她的耳侧,慢慢的说:“小丫头,撒谎不好。”
十三(上)
他用手肘关上水龙头,微微离开她的身体,一只手慢慢的探在她的胸前。杜微言微微喘息,想起了在拥挤的地铁中,他触着她的胸口,凝视着她:“……你口是心非。”
而这一次,易子容抚在她背后的手轻轻一挑,解开她内衣的衣扣,而另一只手肆无忌惮的用力,修长的手指间仿佛绽开洁白温柔的云絮,压迫在她心房的地方……
可奇怪的是,他仿佛能一看看透她的心思,用浓稠得仿佛能滴下水、能榨出□的声音提醒她:“承认了么?”
杜微言的T恤已经被褪到了胸口的地方,湿湿的一团,又皱又卷。易子容揽着她后背的手轻轻一滑,扣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卫生间就在卧室的隔壁,路也不远。他的脚步很稳,而目光落在杜微言白皙纤细的腰腹间,似是有些忍耐不住,轻轻的低头,慢慢的吻了上去。
杜微言的身子很轻,似乎是怕痒,微微的蜷曲起来,一边胡乱的伸手去拨开他的脸。易子容轻轻的笑了笑,俯下身,略微顽劣的在她胸口轻轻的噬咬着,直到她在自己怀里痉挛般躲避着那种炙痒感——他终于惩罚够了,将她放在床上,用吻触及她每一处的不会与外人分享的私密。
她的身体依然如处子般青涩,因为他小小的一些撩拨就难以克制的战栗起来。易子容的薄唇从她的颈间摩挲而过,又顿了顿。像是有一片薄云慢慢的飘来,遮住了星眸中泛起的往事,他低头笑了笑,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那件小小的棉布吊带也是这样从她肩头滑落,露出的肌肤细腻柔滑得仿佛是牛乳,而他用近乎虔诚的心境,一点点的和她纠缠……
此刻的杜微言显然已经有些慌乱了,他的动作很慢,明明有着足够的时间让她去阻止和反抗,可她竟然只是迟疑……甚至贪眷此刻他的爱抚,只是顺从着他的意志……直到身上凉飕飕的,才恍然发现那些衣物都已经被扔在一边。
卧室靡靡的光线中,他英俊得仿佛妖魅一般,半压在她的身上,刻意压低了视线。杜微言的手指轻轻的滑过他的胸口,喃喃的唤他的名字:“莫颜……”
他的衬衣还没脱下,因为浑身都湿透了,此刻贴在身上,勾勒出精瘦的腰,和宽厚的胸膛。他信手拨开她凌乱的发,在她唇畔吻下去,两具柔软的身躯也随之紧密的贴合在一起。易子容尽量的将动作放和缓,又缱绻的吻去她眉眼间婉转的忍耐和汗水,他狭长黑亮的眼睛就这么微微眯起来,在她圆润精致的锁骨、洁白柔软的肌肤上掠过,隔了这么久……仿佛万年,陌生,却又熟悉的契合……
他的手慢慢的去寻找她的手,直到完全的扣住,才低低的说:“微言,你是我的。”
杜微言没有说话,身体太久没有被这样的与人一道分享过,仅仅是触摸就会让她难以平缓。何况此刻易子容扣住她纤软的腰,略带强横的每一下的进出,都会让她不自觉的仰起头,光裸的肩难以克制的轻微后张,而目光尽头是那张一直挂在灯下的面具。
其实他带给自己的,一直是美好,不是么?
仿佛飘若云端,仿佛一眼惊艳,仿佛……此刻欢愉得万劫不复。
易子容的唇轻贴着她的额角,幽亮的眸子并未阖上。或许已经是午夜,她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呼吸平稳轻柔。他的手臂枕在她的颈下,另一只手则完全的环过她的腰,拂在她的背后。杜微言的睡相很乖巧,脸颊贴着自己的颈侧,偶尔要翻身,只要自己手臂微微用力,她便一动不动了。
他很想打开灯再看看她的模样,可又怕惊醒她。惊醒她之后呢?他浓黑的眉轻轻的皱起来,小心翼翼的去轻吻她的额角……那句话,他能说出口么?
这一晚,杜微言睡得也不好。虽然十分倦乏,可身边的人稍微动一动,她便能有所察觉。他的呼吸又一次贴近的时候,她终于还是张开眼睛,眸色清亮恍如窗外月华。
“莫颜,你是为了我,才出来的么?”她喃喃的说,指尖掠过他挺直的鼻梁,又在他脸颊处停下。
暗夜之中,仍然看得到易子容的脸棱角分明,仿佛鬼斧神工之作,而三年的时光不曾抹去他的容颜,即便在黑暗中辨识,依旧有着触目惊心的俊美。
他一直清醒着,微微眯了眯眼睛,纯黑色的眸子深邃仿佛夜空,却答非所问的淡淡说了句:“你还留着那个面具?”
她的眼神有些闪烁,小心翼翼:“我还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十年,是么?你说要我陪着你十年。”
他的目光辗转而下,“微言,我们重新开始。我在这里,我陪着你。”
杜微言抬起头,轻微的喘气。
而他的目光仿佛是浩瀚的时光长流,所有的情感,浓烈,抑或是平淡,汹涌如排山倒海一般,卷得她难以呼吸。
“十年……我只要你的十年……”易子容仿佛是着魔一般,缓缓的将那句话说完,“如果不能天长地久的话。”
卧室里或许还开着窗?杜微言只觉得身上发冷。她的身体往后挪移,不自觉的躲避他的触摸,淡淡的替他强调一遍:“你是说,十年之后,你会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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