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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离他十步远的地方，那个人，那个人嘴角带着血，却仍有眷恋的目光留在他身上，一抹安心的笑容从唇边泄出。

子弹穿透身体，虎皮皱紧了眉，身子前倾。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

“虎皮----”陈南俊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刚想奔上前的身体被两个手下合力抱住，硬拉上车。

一阵痉挛般的抖动，虎皮松开了端枪的手，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黝黑的脸庞上有着释然的表情，鲜红的血液漫过下唇，流到地上。不肯闭上的双眼长在了他身上，望着他在车里疯狂挣扎，哑声嘶吼，挣不开双手，他一头撞碎了车窗，一声声绝望的吼叫牵动虎皮还在跳动的心脏。

“虎皮----”

“虎皮----”

“虎皮----”

这就够了，皮虎满意地闭上双眼，他要的何其简单。

陈南俊的安全，陈南俊的牵挂，真他妈够了。

车子在陈南俊悲痛欲绝的呼喊中快速驶离，虎皮终于心死地倒在地上。

第20章隔阂

市立医院贵宾病房内

“哎哟，你轻点，我是病人。”躺在病床上自称病人的家伙一脸病态的苍白，却笑嘻嘻的盯着面前肤白如雪、棱角分明、刚毅严肃的一张脸。这小白脸还真他妈好看，吃什么长的。

“你还知道你是病人！”陈南俊面色不善地道，随手将从虎皮枕头下搜出来的色情杂志扔进了垃圾筒，拿起一个苹果，坐在他床边默不作声地削起来。

“你呀！”虎皮叹口气，“我都在这床上躺了半个月了，没疯就不错了，你还剥夺我最后一点精神乐趣。妈的，还真不如那天死了算了。”

陈南俊猛地将未削完的苹果摔在地上，虎皮吓得浑身一激灵，愣愣地瞅着目光呆滞、脸色发青、身体不断起伏的陈南俊，尤其是他手上那把银光闪闪的水果刀，也随着主人不断高涨的怒气微微抖动，看得人毛骨悚然。

“那个，我，我是开玩笑的。”

“你有点正形行不行！”陈南俊拾起扔在地上的苹果，又重新削好一个，扎起一瓣，递给他。

虎皮接过苹果，咬下一口，“哎，南俊，你是不是特感动，特担心我啊！嘿嘿……”他得意地咧开一口白牙，“说真的，我真以为我死定了呢，要不是坤哥派人及时赶到，我这小命真被阎王那混蛋收去了。唉！可怜我还没抱过老婆……”

陈南俊突然站起身走向洗手间，端了盆水出来，拧干毛巾，面无表情地说：“我帮你擦身。”

“又擦，你有洁癖啊你，妈的，比个娘们还爱干净。”嘴上虽然骂骂咧咧，手却伸向了病号服，艰难的与那上面的钮扣抗争。

陈南俊一言不发伸出手替他解开扣子，抓着温热的毛巾在他身上游走，一寸一寸，他再熟悉不过，带着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烙印在他心上。

“为什么，那么做？”

“什么为什么？”

“我的命就比你的值钱吗？用你的生命也要换我活着回来吗？为什么，为什么像个傻瓜一样去挡子弹，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不自己一个人逃掉，你不是只会想到自己的那种人吗，你不是要发大财的吗，如果现在死了----”

“你有完没完！”虎皮不高兴地打断他。“兄弟俩说什么呢！咱俩谁离了谁能活啊，换成是你，也会这么做。更何况，你还为我挡过子弹呢！你忘了我可忘不掉，谁让我是你大哥呢，我就吃点亏了好了。哎哟，哎哟，你往哪儿擦呀！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借擦身为由，想吃我豆腐呢。去，老子对你这种硬板身材的男人没兴趣。我喜欢波霸，捏着都能淌出奶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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