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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成（第2页）

“张公子，我家少爷说他知道了，请您先回去。”小厮道。

张仁远愣住。

李茂年小心地问道“请问钟少爷那两封信了吗”

许是拿了银子的缘故，小厮对李茂年较为配合，道“了，完之后就说他知道了，让张公子先回去。”

“那钟公子了信之后，心情如何有没有表现出生气或者不高兴的样子”李茂年又问。

小厮想了想，道“没有，少爷表情一直很平静。”

“如此，有劳了。”李茂年向小厮拱了拱手，拉着张仁远离开。

“钟羡他是什么意思拒绝了吗”转过一个街口，张仁远停下来问李茂年。

李茂年给他分析道“这样的事对他来说肯定也是头一遭遇到，想留些时间给自己仔细考虑权衡利弊也无可厚非。那小厮说他信时并未流露出不高兴的模样，照此来此事还是有希望能成的。该做的我们俱已做了，剩下的唯有回去等消息而已。”

张仁远叹了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

回家等消息的张仁远自然不会知道，不过半个时辰后，那两封信便到了他的好朋友李茂年手上。

当天夜里，睡梦正酣的京兆府尹蔡和被外头一阵喧闹声惊醒。他披衣起来，打开门一，见护院们正提着灯笼四处搜寻，问“怎么回事”

一个护院忙过来呈上一封信道“老爷，方才有人闯入院中，小的们发现了这个。”

蔡和拿了信回到屋中，他新得的美人在床上娇滴滴地问“大人，什么事啊”

“没事，你先睡。”蔡和亲自将桌上的灯盏点亮，拆开信封就着灯光了起来，结果不到两行，他便面露惊惧。

信上道蔡大人，你是怎样当上这个京兆府尹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丞相知。张家的事你好好办，事成之前不许跟丞相透露半分，如若不然，能保你终身富贵，却也能在顷刻之间要你全家性命的那件事，就会变成天下皆知。

短短几句话，却如毒蛇一般准确无误地钻入了蔡和的心底，钻入了他最隐秘也最恐惧之处。他觉着不可思议，那件事，怎么可能还会有旁人知道若真有旁人知道，那朝廷又怎会如此平静除非知道的那人，也是丞相这边的

信上说张家，哪个张家最近有什么张家的人遇到麻烦落到他手里了吗这个人要他好好办张家的事，那他会不会是这个张家的人呢

他脑中乱糟糟地理不出个头绪，此时肩上却忽然缠来一双柔软白皙的玉臂，美人娇滴滴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老爷，大半夜的，您不睡觉到底在什么呀”

蔡和立刻将信纸揉成一团，道“没什么，去，给我倒杯水来。”

水壶在床边上的暖笼里，那美人儿往里走的时候，蔡和悄无声息地站起身，从博古架上拿了一尊半尺多高的鎏金铜马，对着她的后脑勺便是狠狠一下。美人儿一声未吭便仆倒在地，蔡和犹不放心，上去又砸了两下，确定人死透了，这才直起身一边拿出帕子擦拭溅到脸上的血迹一边道“叫你睡你不睡，多管什么闲事这也是你能知道的么”

擦完了脸上的血渍，他低头一自己衣服上也有血，遂换了身衣服，又打开北面的窗户，这才对外头叫道“快来人，有刺客”

张仁远在患得患失的忧虑中一晚上都没睡好，是故次日一早当折桂楼前那名小厮找上门来时，他还有些发懵。

“张公子，这是我家少爷给您的信。我家少爷还说，若是您需要，小的可以陪您同去京兆府为您作证。”小厮道。

张仁远抽出信纸略了，简直喜出望外，连连道“好的，好的，你稍等一下，我换身衣裳就来。”

半个时辰后，两人坐在京兆府大堂后院用以待客的厢房内，蔡和正在印着钟羡私章的那封信，抑或说是证词，证明张仁远被抓当日并非是去钟府闹事，而是去做客，被当成闹事学子误抓了。

“既然张公子是被误抓的，为何当时不为自己辩解，反而过了这许久才来澄清呢”蔡和琢磨着昨晚那封信，向张仁远的目光未免就带了点深意。

张仁远有些局促地红了脸，拱手道“说来惭愧，当时在下与同窗好友一起被抓，见众人都被禁止科举了，在下一时意气用事，想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便没有为自己辩解。后来回到家中日日面对父母与弟妹，他们为我之事痛心不已愁绪难解，在下方知此事并非我一己之事，它还关乎着我张家的家族门楣，故而才去求钟公子为在下写下这份证词，还请蔡大人通融。”

“张公子与安国公张家是一家么”蔡和问。

张仁远忙道“是，在下的祖父，与国公爷是亲兄弟。”

“好，本官知道了，此事本官自会查证的，张公子请回。”蔡和道。

打发了张仁远与那自称是钟府家仆的小厮，蔡和在屋中来回徘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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