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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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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石归只能陪笑，“那剩下几个人怎么处理？”

韩道全撑着头，高高在上地看着眼前人：“别的先不提，我颇不喜欢有人插手我的事。秦郑不除，岂不是任他们把眼线打进76号的要害，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是，是。”

“给秦霁渊撑腰的那位最近自身难保啊，听说政府内清算特务的时候牵扯到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韩道全这句话的意思是，不必忧心秦霁渊背后的势力，只想办法除掉他就是了。至于郑时朗……日本人不好对付，可他还真就看不惯天天被村上其井的狗盯着，须得想个让日本人心服口服的理由把他们弄下去才行。

弄下去还不行，他要他们的命。人活着便陡生事端，也不知道这几天他们都看到了什么，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在他们告密前就想办法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这几天是不是有一批古董要南运？”

石归点头：“是，就这几天的事了。”

“你和那边对接一下，南运的事先放一放。去找一批仿得像些的古董，也装一船，让这几个新朋友运过去。靠了岸，再叫那边以他们偷换古董为由把他们押回来处分。那么多珍宝丢失，定他们两个死罪足以。”韩道全想了想，“叫这帮新人都上去，别让他们两个起疑。”

“这……行动科那边说他们好不容易招来几个人，折腾不起……”石归说得扭扭捏捏。

“运点东西，左不过一个月时间。这次目标是秦郑二人，他行动组的人我动不了，你让他们放心好了，到时我自有说法。”韩道全颇不喜欢76号这点，各个科室各自为政，心都不齐，什么事都难办成。他一个主任，做点事还得顾及他行动科的感受，真是够憋屈的。

“那令郎……”

“他也是新来的，一视同仁，一起丢到船上去。”韩道全没有半点犹豫。

他是不需要犹豫，除了秦郑二人，其他人不过走上一趟，回来走走形式随意审审便放过去了，出不了什么差错。行动的逻辑不复杂，甚至可以说太简单，简单到韩道全想不出哪里可以出问题。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怎么算也没算到这船竟然沉了。

他不是不担心韩凌云的死活，只是若真死了又不能复生，命里有时终须有，躲不过的。倒不如看看那两个人如何，叫他一个废柴儿子换这两位，还不算太亏。

可惜他们都毫发无损地回来了，真是叫人扫兴。

石归不得不再次叩响主任办公室的门，本打算先祝贺韩主任家的贵子死里逃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有了之前的对话，他也拿不准这话该不该说。这次他学聪明了，干脆什么旁的也不提，直入主题：

“韩主任，您看现在怎么办？”

韩道全面难掩恶色，思索了一刻：“先让他们回家休息休息，明天问责。就算是意外，秦霁渊作为领导，不能完成任务，也要担责。其他人都审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点，全往郑时朗身上推。剩下的再说吧，先把人扣下来。”

“只是意外，连让他们下马都不够，韩主任。”石归出言提醒。

韩道全已经不耐烦：“废话，我用你提醒。先把人关着，我再想办法治他们的罪。实在不行这次就先算了，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弄死他们。”

他们就被打发回家修养。秦霁渊和郑时朗深知上面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们，早做好了再回来的心理准备，回家的这几个小时自然要好好放松放松。重明太久没见他们，门一开就扑了上来，杀秦霁渊一个措手不及。重明体型不小，冲击力自不必说，秦霁渊被他这么一扑，差点用后脑勺拥抱大地。要不是郑时朗在后面扶了一把，恐怕真的要脑袋开花了。

他们远行，把王妈叫来帮忙打理打理家务，喂喂重明。王妈不知道他们今天就回来了，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匆匆忙忙跑出去买菜了。重明刚才和王妈玩了很久，此刻也累了，围着郑时朗他们绕了两圈就自己回窝躺着了，懒洋洋的样子倒有点像秦霁渊。

现在好了，四下无人，正合了某人的心意。秦霁渊跟在郑时朗身后走进卧室，顺手把门反锁，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刚坐到床沿的郑时朗，看得人好不自在。

“再回去，恐怕就很难再回家了。接下来要和你演好久的对手戏了。”秦霁渊这句话说得委屈，好像有什么人非逼着他演这出戏似的。郑时朗可还依稀记得这是秦霁渊亲自定的剧本。

“所以？”

“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郑老师。”图穷匕见，秦霁渊狡黠地笑了笑。

这舟车劳顿，几夜沾不到床睡不好觉，还没把秦霁渊的活力磨尽。郑时朗暗暗感慨自己年事已高，到底不比年轻人了，竟忘了自己也才比秦霁渊大了一岁。

“一路颠簸，秦少爷还有力气折腾啊？”郑时朗拿他没办法。

“哦？郑老师的意思是你不行咯？”秦霁渊身上的衣服都卸了个七七八八，独独剩了件开了两颗扣子的衬衫披在身上。也不管自己这样穿会有什么影响，就这样挨着郑时朗坐下，手扶上对方的腿根，“好吧，郑老师体力不行，也可以理解。”

理解什么，这不还是在用激将法吗。这样的话术不算高级，恐怕已经没多少人会中招了，郑时朗却不得不承认他很吃这套。于是干脆连那件单薄的衬衣也没给对方留：“是不行了，和你比还是差得远。秦少爷那么有活力，这次可要撑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