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上午下过第二节课后,大家都在讨论选科话题,忽然一名穿着精致的女人走到三班门口来,把韩娇喊了出去。
“妈,你怎么来了?”韩娇颇为意外。
“今天不是选科吗?你填了什么?”王楚温柔的顺了顺她的马尾,满眼的希冀。
韩娇连忙道:“理科,我填的理科。”
“真的?”王楚半眯着眼问她,女儿有没有撒谎她一眼就能看出来,韩娇脸上满满的都是不自然的神色,连眼睛都不敢正视自己。
韩娇心虚的点头,王楚见此,长腿一迈往办公室走去。
“妈,妈,你去哪里?”韩娇见她健步如飞,当即追上去。
王楚走到办公室,蒋曳正在整理选科志愿单,见王楚走进办公室,笑着问:“您就是韩娇的母亲王女士?”
“是的,您是蒋老师对吧!您好!”王楚与蒋曳握手后,落座在沙上。
蒋曳从办公桌上拿出韩娇的选科志愿单,正要给王楚的时候被韩娇冲进来一把夺过志愿单放在身后。
“没礼貌!”王楚满脸严肃的看着她,眸子里全是不悦,“怎么能够从老师手里抢东西?韩娇,咱们家这么没规矩的吗?”
韩娇脸上窘迫不已,她藏在背后的选科志愿此刻像是烫手的山芋,交出去也不是,不交出去也不是。但最终她咬了咬牙,毕恭毕敬的将志愿单送到蒋曳手上,“对不起蒋老师,我刚刚就是太兴奋了。”
蒋曳摆了摆手,满脸慈爱说道:“没关系,没关系的。”她说着将志愿单送到了王楚手上,韩娇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无言。
王楚看着志愿单上填的“文科”,顿时大雷霆,“韩娇,我平时怎么说的?你那成绩学文只能是兴趣,现在居然还敢撒谎了是不是?”
“不是的,妈妈,我是真的想学文。”韩娇双手放在身后,她的指甲抠着她的手心,仿佛一点也不觉得疼一般,她低着头,明显底气不足。
“韩娇妈妈,有什么话怎么跟孩子好好沟通,您不要动气。”蒋曳现在二人面前试图调节二人的气氛。
王楚收敛了些许怒气,沉着一张脸说:“当着我和蒋老师的面,你现在改过来。”
韩娇双手握拳,她的眼眶湿润,咬着下唇说道:“妈,我想学文。我真的很喜欢文科。”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是要气死我还是怎么的?医学院什么门槛,你那文科成绩进得去吗?”
“我没打算考医学院,我读汉语言文学也可以有前途的,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去考医呢?”韩娇头一次敢这么理直气壮的顶撞王楚,她的目光里全是远文科的笃定。
王楚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孩子,她是不是魔怔了?怎么平日里低眉顺目乖巧懂事的孩子今天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咱们家世代都是医生,你不做医生你去做什么?医学世家要在你这儿断了是吗?”
“一个名头而已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那些是你们的梦想,不是我的!”韩娇退了两步,哭出声来,“妈妈,我什么都听您的,这件事,你退一步,让让我好不好?”
“韩娇……”蒋曳想要插嘴,被王楚打断,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韩娇,提高了些许声调:“韩娇,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在你学医和你嫁人这两件事上,我一步都不会退!”
“凭什么?”韩娇呐喊出声,像是积蓄了多年的怨气想要释放一般。
王楚拍了一把桌子,站起来愤愤的瞪着她:“凭什么?凭我是你妈,凭我费了一天一夜的劲生下你,险些大出血死了!”
韩娇哭的更伤心了,是她把自己带到这个世上的,所以她做任何事都听从她的意愿,只要她开心就好,可是她真的没想到自己连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都没有,她甚至不能反抗。
难怪他们都说好孩子做错一件事是原形毕露,坏孩子做一件好事就是迷途知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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